“快!再和两桶!”
苏康抢过一个木瓢,往最旺的火苗上浇,水泥浆溅了他一脸,他也顾不上擦。
折腾到天蒙蒙亮,火苗总算被摁下去了,窑顶熏得漆黑,好在窑体没塌。
李老头瘫坐在地上,摸着被熏黑的窑壁直掉眼泪:“这要是塌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赔不起啊……”
“哭啥,没塌就是好事。”
苏康抹了把脸,一手黑灰,“尉迟,把人都带过来。”
尉迟嘉德很快押过来两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还有个被打得嘴角淌血的地痞 —— 是王二的跟班。
“大人,这俩是从黑影里抓的,跑慢了一步。王二那伙人跑了三个,剩下这个被柱子敲晕了。”
他踹了那地痞一脚,“说!谁让你们来的?”
地痞哆嗦着嘴:“是…… 是王二哥让来的,说曹县丞给了银子,让我们来教训教训…… 教训那些想偷水泥的……”
苏康没理他,走到那两个黑衣人面前。
俩人穿着紧身夜行衣,其中一个胳膊被砍了道口子,正往外渗血。“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瘦高点的汉子梗着脖子:“我们就是路过的,见这里有火才过来看看,你们凭啥抓人?”
“路过?”
苏康弯腰捡起块烧焦的布料,往那汉子面前一扔,“这是从你们身上刮下来的吧?太原府那边的细棉布,上面还绣着个‘节’字 —— 寻常百姓穿得起这个?”
汉子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
魏国成刚从晋阳赶回来,听说窑厂出事,连衣服都没换就跑来了。
他蹲在那布料前看了半天,眉头拧成个疙瘩:“贤弟,这怕是……节度使那边的人?” 他压低了声,“那老东西手握兵权,咱们跟他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
苏康捡起块被火烧硬的水泥块,在手里掂了掂,水泥渣子掉了一地。
“他要是不来惹我,我自然懒得搭理。可他都把爪子伸到威宁来了,我要是缩了,以后谁都敢来踩一脚。”
他往地上啐了口,“尉迟,加派人手,把窑厂围起来,一只耗子都别想钻进去。另外,去把王二给我抓回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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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嘉德刚要走,苏康又喊住他:“把这俩黑衣人也关进县衙大牢,单独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
“那曹新呢?”
尉迟嘉德问道,“要不要现在就把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