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问道,“租铺面、招伙计、囤货,哪样不要钱?”
“五千两够了。”
魏国成拍着胸脯,“我家库房里堆着些陈米,我回去跟我爹说说,先折价卖了凑本钱。实在不够,我把我那辆骡车当掉——反正威宁到晋阳的路,以后捷达物流常跑,我也不用自己赶车了。”
苏康被他逗笑了:“谁让你当骡车了?威宁这边账上还有点结余,先给你划三千两。”
“够了够了!”
魏国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转身就往外跑,“我这就回晋阳跟我爹说去!”
他走得急,出门时肩膀撞在门框上,“咚” 的一声,也没回头,就听见他在院子里喊:“孙小乙!跟我回趟家!”
三天后,魏国成从晋阳捎信来了。
信纸是他家商铺里用的粗麻纸,边角还带着点墨迹,字写得歪歪扭扭:“爹骂我瞎折腾,说我要是赔了,就把我腿打断。但他还是让老周叔跟着我干了,还让把咱家那枚‘魏记’铜印带来了。”
苏康拿着信纸笑了半天。
他知道魏国成他爹的脾气,嘴上厉害,心里疼儿子。
又过了十来天,魏国成的信一封接一封地来。
“西市那铺面盘下来了!原先是个卖绸缎的,掌柜的要去江南,我花了八十两就租下来了,比市价便宜五两!”
“招了六个伙计,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后生,手脚勤快,就是见了生人脸红。我让老周叔教他们打算盘呢。”
“给伙计做了号服,藏青布的短褂,胸前绣个‘魏’字,看着精神不?”
苏康这边也没闲着。
他每天天不亮就去物流部,盯着伙计们收货装货。
药材得挑最干的,根须上不能带泥;野菌要用新鲜的,袋子破了的得重新缝;木材上船得装得瓷实;连打包用的草绳,都得是三股拧的——上次有袋药材因为草绳松了撒在路上,孙小乙心疼了好几天。
魏记商行开业那天,苏康正忙着审曹新那两个亲戚的案子。
尉迟嘉德审出他们不光往水泥里掺沙子,还偷偷把拾穗营的木料往外卖,气得苏康当场把笔都摔了,下令痛打了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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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晋阳的信使才赶到,递过来一封火漆封的信。
苏康拆开一看,魏国成的字写得龙飞凤舞:“苏康!开业第一天卖了三百斤柴胡!回春堂的掌柜说咱的货比青州的强,当场订了下个月的!我让厨房杀了头猪,今晚让伙计们敞开吃!”
信纸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苏康看了,心里那点火气才算顺了些。
可没等高兴几天,魏国成又派人捎信来,这次的信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攥过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