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森严的廊道,来到一处偏殿。殿内光线昏暗,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着暗红长袍的老者。
老者面容枯瘦,眼眶深陷,鼻梁高挺如鹰钩,一双眼睛闪烁着精明而锐利的光芒,修为赫然是真仙后期。
他便是外门长老之一,血鸠。
血鸠并未释放威压,但那股久居上位、执掌生杀的气度,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
他手中正把玩着那面黑色小幡,指尖划过幡面,感受着其中精纯的魂力波动。
“你便是韩阳?”血鸠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晚辈韩阳,拜见血鸠长老。”韩阳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这魂幡,是你炼制的?”血鸠抬起眼皮,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韩阳的伪装。
韩阳心中凛然,面上却保持恭敬:“回长老,正是晚辈拙作。材料有限,技艺粗浅,让长老见笑了。”
“材料有限?”血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魂幡核心所用的凝魂玉粉,提炼得倒是精纯,还有这幡面兽皮,煞气浸润均匀,非一日之功。你一个刚飞升的散修,何处得来这等材料,又有如此炼器火候?”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韩阳心头一紧,知道这是关键考验。他早已准备好说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与坦诚:“不敢隐瞒长老。晚辈飞升时,落点恰好在一处废弃的古战场边缘,捡拾了一些残破兵甲与兽骨,内蕴些许煞气与残魂。晚辈别无长物,唯有这点粗浅的炼魂手艺,便尝试着提炼、鞣制,耗费数年光阴,才勉强制成此幡。手法拙劣,全靠水磨工夫,侥幸成功而已。”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材料确实源自废弃之地(幽冥矿渣提炼),耗时良久(对他而言片刻即可),全靠水磨工夫(混沌之力精炼),完美解释了东西的来源与品质之间的矛盾。
血鸠盯着他看了片刻,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韩阳维持着恭敬与一丝不安,任由他审视。
良久,血鸠缓缓收回目光,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倒是个实诚的。飞升散修,无根无萍,能有此心性和手艺,也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