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青阴恻恻地抬起眼:“哦?”
幕僚道:“这次的进士里,陈家和崔家的人是最多的。陈家就罢了,自打陈文益老太爷致仕后就不参与朝堂争斗了。而崔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崔家即将有这么多新贵进入朝堂,皇上岂有不忌惮之理?前朝外戚专权,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宁寒青眼珠一转,明白了:“这次舞弊案,首当其冲的是陈宴,看似是冲着陈家去的,其实是冲着崔家。”
幕僚忙道:“正是!否则圣上为何放着左都御史卢大人不用,而是让副都御史许大人查此案?不就因为许大人是崔家的女婿嘛!殿下还不知道吧,许大人没有查出舞弊的证据,已经被皇上以办事不力为由下大狱了。皇上这是明摆着打击崔家呢!”
宁寒青听了这些,心情总算好了不少,一贯的笑容又出现了:“想必母后和太子皇兄比我现在更加焦头烂额,他们这事可比我这事大多了!”
“是!”
宁寒青又松弛了。
此时,他的内官蓝顺进来说:“殿下,公主给您来信了。”
“安华的信?”宁寒青懒洋洋道,“拿来。”
蓝顺恭敬地递上信笺,宁寒青看过后,不怎么严肃地轻斥一声:“胡闹。”
幕僚忙问:“公主有何吩咐吗?”
宁寒青捏着眉心,慵声道:“安华有意陈宴,但陈宴无意尚主。安华不知从何处得知陈宴对他那前未婚妻郑五姑娘很好,不高兴了。说我既然在荥阳,就替她除了那位郑五姑娘,这样陈宴就没有惦记的人了。”
——
叶绯霜去了那晚她藏身的小院子。
来开门的老妇很疑惑:“这位姑娘,你找谁?”
叶绯霜直接问:“你女儿是被郑咏松害死的吗?”
老妇瞳孔巨震,干涩的唇角微微颤抖:“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郑家人,但我不是族长他们那一支的。”
老妇一听这个“郑”字就爆发了,直把叶绯霜往外搡,骂道:“滚,你家没一个好东西!黑心烂肺的东西,你怎么还敢来的?滚!”
“我可以替你女儿讨个公道。”叶绯霜说,“你不想让你女儿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吗?”
老妇呆在原地,老泪纵横,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你不是来欺负我们的?你真能替我女儿讨个公道?”
叶绯霜跟着老妇进了屋里。
老妇用碗给叶绯霜盛了水,然后讲起了她闺女和郑咏松的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