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好马!老子要了!听我号令,弩箭覆盖,然后随我冲阵,直取敌酋!”
“记住,尽量留全尸,装备和马匹,都是好东西!”
当燕军游骑满载着,抢来的微薄财物和哭喊的妇女,准备返回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密集的弩箭,如同死亡的骤雨,突然从芦苇丛中泼洒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精准的射击,瞬间将燕军队列,射得人仰马翻!
“敌袭!南人过河了!”燕军百夫长,惊怒交加。
刚拔出弯刀,就看见一个,如同黑塔般的晋将。
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如同旋风般,直冲自己而来,来人正是刘牢之!
“胡狗拿命来!”刘牢之怒吼一声,手中长槊如同毒龙出洞,速度快得惊人!
那燕军百夫长,也是悍勇之辈,举刀格挡。但刘牢之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铛!”一声巨响,弯刀被硬生生砸飞!
长槊去势未尽,直接洞穿了其胸甲,将其挑落马下!
主将瞬间毙命,加之突如其来的打击,燕军游骑顿时大乱。
北府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冲入敌群,他们战斗风格,悍勇绝伦。
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专砍马腿,分割围杀,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斗结束,百余燕军游骑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北府兵迅速打扫战场,剥下完好的甲胄,收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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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走战马,包括百夫长的那匹青海骢,将尸体抛入淮水。
“撤!”刘牢之毫不恋战,一声令下,部队如同潮水般退去。
迅速消失在,河南岸的林地中,只留下岸边一片狼藉,和逐渐染红的河水。
这样的小规模“狩猎”,近期在漫长的淮河防线上,时有发生。
北府兵用这种,残酷而高效的方式,不断磨练新兵,补充装备,积小胜为大胜。
同时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削弱着慕容绍这支偏师,使其无法全力策应河北主战场。
第三幕:北伐弈
北府兵的频繁动作,自然瞒不过,建康的谢安。
这一日,谢安以巡视江防为名,悄然离开建康。
来到了北府兵,实际控制的重镇广陵。
广陵都督府内,戒备森严,谢安与谢玄叔侄二人,对坐于密室之中。
没有香茶,没有棋枰,只有一幅巨大的北方舆图。
“慕容恪对邺城的总攻,就在这几日了。”
谢安开口,声音低沉,“冉闵……已是强弩之末……”
“纵然有通天之能,也难挽狂澜,邺城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谢玄目光锐利,手指点向邺城:“叔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
“北府兵已整训完毕,虽不足以横扫河北,但精锐尽出,可直捣慕容恪侧后。”
“或可缓解邺城之围,甚至与冉闵里应外合……”
谢安缓缓摇头,眼神深邃:“玄儿,你可知……”
“为何慕容恪,敢倾尽全力围攻邺城,而不惧我江东偷袭?”
谢玄沉吟道:“因其知我朝内……并非铁板一块。”
“荆州桓冲态度暧昧,我军若倾巢北上,恐后方有变?”
“此其一。”谢安道,“其二,他算准了,邺城这块骨头太硬。”
“就算他能啃下来,也必然崩掉几颗牙,实力大损,他反而希望我们北上。”
“与他疲敝之师,决战于河北平原,这正是以逸待劳的骑兵所长。”
届时,无论胜负,我江东精锐尽丧,则天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