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邙山泪

谢氏私兵举着火把追来,慕容昭故意触发翻板陷阱。

追兵坠入尖桩阵的惨叫中,她已踩着尸骸跃上悬空栈道。

前方墓门刻着"水龙吟"三字,慕容昭将耳珰嵌入龙睛。

门缝渗出的却不是水,是黑火药的刺鼻烟雾。

冉闵的刀风劈开硝烟,露出墓室中央的青铜浑天仪。

仪体表面布满箭孔,慕容昭转动二十八宿刻度盘。

箭孔中射出浸毒的铜矢,将最后的士兵钉在《河渠书》刻碑上。

她剥下尸衣掷向浑天仪,金线缠绕枢轴强行制动。

仪体裂开露出暗格中的《谢氏罪簿》,记录着十代人侵吞河工款的铁证。

第四幕: 犁冢约

朝阳刺破邙山晨雾时,冉闵的剑锋划过青铜冥器。

慕容昭将五铢钱熔成的铜水注入陶范,铸出第一把犁头。

幸存的河工后裔跪地痛哭,用祖传的《水经》残卷包裹犁刃。

那些被士族篡改的河道图,此刻成了新渠的蓝本。

"以墓砖为渠,以冥器为犁!"冉闵劈开谢氏祖坟的享殿。

金丝楠木梁柱被改成水车龙骨,慕容昭将镇墓兽砸碎填入堤坝缺口。

青石碎块上的辟邪纹路竟与水流形成共振,从此这段河堤再未溃决。

当第一株麦苗穿透棺土时,慕容昭在无字碑上刻下新约:"死生同壤,禾黍共天。"

幸存的谢氏幼子偷偷将祖传玉璧埋入田垄,三年后这里长出双穗嘉禾。

士族与庶民的恩怨,终在麦浪中化尘。

而地底深处,未被熔化的青铜浑天仪仍在缓缓转动。

星针指向北邙的新坟旧冢,仿佛历史永不停息的年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