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空间就很尴尬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白砚问丫头。

“从乡下逃荒来的,”丫头低下头,“家乡遭了水灾,爷爷没了,就剩我和奶奶。本想在城里找个活计,没想到奶奶又病了……”

白砚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串铜钱,塞给丫头:“拿着,先给奶奶买点吃的,不够再来找我。”

丫头不肯接:“药钱还没给呢,怎么能再要您的钱?”

“药钱不急,”白砚指了指门口的药渣,“等奶奶好了,帮我把这些药渣倒了,再劈点柴,就算抵药钱了。”

丫头这才接了钱,眼圈红红的,给白砚深深鞠了一躬。

老妇人的病果然见好了,喝了两剂药,就能坐起来说话了。丫头很勤快,每天帮着倒药渣、劈柴、打扫药铺,把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很细心,见白砚总用手揉肩膀(常年抓药、碾药落下的毛病),就学着给人捶背,力道不大,却很舒服。

“我叫春桃,”丫头一边捶背一边说,“掌柜的,您这药铺就您一个人吗?”

“嗯,”白砚点点头,“以前有个伙计,前阵子回乡下娶媳妇了,就没再来。”

春桃眼睛一亮:“那……我能在您这儿帮忙吗?我不要工钱,管我和奶奶两顿饭就行。我会认字,奶奶教过我,药名我也能记。”

白砚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溪涧里的星星。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行医者,不光要医病,还要医心。”

“行啊,”白砚笑了,“不过工钱还是要给的,多少是个心意。”

春桃就这样留在了回春堂。她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认全了药柜上的药名,还学会了碾药、包药,甚至能帮着白砚给病人量体温、看舌苔。老妇人身体好利索后,就在后屋帮着缝缝补补,有时还会做些艾草饼,给白砚和来看病的穷苦人吃。

暑疫过去后,药铺的生意淡了些。白砚开始教春桃认草药,带她去城外的山上采药。他告诉春桃,哪种草治头疼,哪种花能止血,哪种树皮能退烧。春桃学得认真,用块旧布缝了个小本子,把每种草药的样子和用处都画下来,旁边还注着白砚说的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