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张帆不再犹豫,身形如狸猫般窜出,贴着墙根的阴影,朝着王府深处那座孤高的阁楼潜行而去。
路上的巡逻保镖果然少了大半,剩下的两队也行色匆匆,显然心系前院的火情,警惕性降到了最低。张帆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感知,轻易地避开了他们。
很快,听雪阁的轮廓便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它比远处看起来更加宏伟,三层飞檐,气派非凡。阁楼周围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树木,只有两名如同雕塑般的保镖,守在朱漆大门的两侧。
他们的气息沉稳悠长,远非外面的普通保镖可比。
张帆伏在一座假山后,皱起了眉。这两人,根本没有被火情惊动。强闯,绝无可能。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怀里的麒麟玉佩。
那股熟悉的排斥感再次出现,但这一次,排斥的对象,似乎是阁楼本身。
张帆心中一动,拿出玉佩。
当玉佩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像是被无形的针刺了一下,身体同时僵直。他们茫然地对视一眼,仿佛在确认什么。
随后,其中一人开口:“时辰到了,换岗。”
另一人点头:“走。”
两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张帆藏身的方向看一眼。
张帆屏住呼吸,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他缓缓起身,走到大门前。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他没有钥匙,但他想起了黑袍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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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麒麟玉佩,慢慢靠近铜锁。
没有钥匙插入锁孔的清脆声,玉佩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锁身。那把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铜锁,便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中,自行弹开了。
门,开了。
一股陈腐中夹杂着诡异甜腻的气味,从门缝里涌出。
张帆推开门,走了进去。
阁楼内,并非他想象中的藏书万卷或是富丽堂皇。一层空空荡荡,只有一圈烛台,幽幽地燃烧着,将墙壁上斑驳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正中央,是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寒气,正是从那地底深处升腾而上。
张帆顺着石阶往下走,每一步,都感觉空气里的压力在成倍增加。那股甜腻的气味也愈发浓郁,让他闻之欲呕。
石阶的尽头,是一间宽阔的密室。
密室中央,供奉着一尊雕像。
那雕像约有一人高,非金非玉,通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色,表面布满了蚯蚓般扭曲的符文。雕像的形态无法用任何已知的生物来形容,它仿佛是无数生物在极度痛苦中被强行扭合在一起的产物,充满了亵渎与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