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结束后,郗超返回建康,为即将到来的禅让做准备。
王凝之则多留了两日,将洛阳的事一点点交给王殊。
“任何时候都不要仓促做决定,”王凝之对儿子说道:“只有你稳住,下面的人才能安心。”
这已经是王凝之这两天说的不知道第多少条了。
王殊乖巧地表示记下。
一旁的谢道韫都听得不耐烦了,王殊外出领军,她很焦虑,但在洛阳,她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你不要吓到他,这么多人都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凝之笑道:“好好好,主要是洛阳有你在,对吧?”
“那是自然,”谢道韫自信道:“你往日经常不在洛阳,可曾出过什么事?只管放心。”
王凝之对儿子嘀咕道:“你看看你阿娘,嫌我啰嗦,巴不得我现在就走。”
王殊笑道:“阿娘是想让阿耶安心,洛阳有她在呢。”
谢道韫满意地点点头,“阿奴这话还差不多,你就早去早回吧。”
王凝之想起小儿子,问道:“小奴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不见人。”
“他送朋友出城返乡,”王殊答道:“府里有人跟着,沈世伯那边也有安排,不会出问题的。”
王凝之点头道:“我不在,你替我多看着点他,最近就不要让他返回陆浑书院了。”
禅让毕竟是大事,这个时候,保持警惕很重要。
王殊表示明白,“我会给他安排点事,将他留在洛阳。”
王凝之微微颔首,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笑道:“那你去忙你的吧。”
王殊听话地告辞出去了。
谢道韫这时问道:“我看你不是担心阿奴,是自己紧张了吧?”
王凝之长叹一声,斜靠在凭几上,坦然承认:“是啊,有点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