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这小贱人,竟能三言两语就哄得父亲替她说话!
“父亲,芸梨受了这样的委屈,桃夭当姐姐的不但没有半句关心,还要闹着退婚,逼着萧家人做抉择,这明摆着是诛心啊!”
“你只看到芸梨的委屈,难道桃夭就不委屈了?”定国公一双虎目扫过,阮玉竹下意识想起从前的日子,只觉浑身一颤。
定国公当着众人的面道,“你们全家一起纵容芸梨冒充制香之人,弄虚作假,夺了桃夭的功劳博取名声,她都能忍着不揭穿你们!”
“如今芸梨当众与她未来夫婿私通,她这个姐姐,难道就不委屈不丢人吗?”
定国公冷哼一声,“我看你这临安伯府主母当久了,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般丢人现眼,有辱家风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阮玉竹被定国公一顿呵斥,心里有怨却不敢再肆意反驳。
孝道为上,只要定国公还在世上一日,便一日是她的父亲!
她咬着牙不吱声,眼尾瞧着芸梨那副凄惨的可怜样,简直如剜心一般疼,恨不得将桃夭处以极刑!
洛紫昙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桃夭手背,见她一直捂着,额角冷汗沁出,俨然是忍着剧痛,顿时会心一笑,眸底闪过阴狠。
洛桃夭,看你还能忍多久! 联盟书库
桃夭屈膝朝阮玉竹跪了下去,“母亲,桃夭决意退婚,求母亲成全萧大人和芸梨!”
这话无疑是当众将她架到火架子上。
阮玉竹咬牙切齿迸出一句,“芸梨我自有安排,你乖乖备嫁便是!”
萧时凛一喜,就见桃夭哽声问,“敢问母亲,打算如何安排?”
阮玉竹本不欲多说,可接收到阮家人一众灼灼视线,轻咳一声道,“事已至此,芸梨只能与你一同入府,大不了请公主向皇上求一道圣旨,让你们两姐妹平起平坐就是。”
桃夭瞳孔骤缩,身边之人也齐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萧时凛也愣住了。
下一瞬,桃夭狠狠将额头往地上一磕,“母亲非要我嫁,我便磕死在这!”
这一幕,与她在妙华寺寻死似曾相识。
阮玉竹冷笑道,“要磕死,你就跟我回洛家祠堂去磕!我倒要看看,你的头骨有多硬!”
定国公及身后众人看着桃夭一下又一下撞在地上,砰砰砰地响,只觉心都堵了一块。
“简直荒唐!”他怒目圆睁瞪着阮玉竹,“萧家这门亲,你就非攀不可了是吧!?”
阮玉竹还未说话,就见洛紫昙抬步挡在她身前,“外祖父,这毕竟是临安伯府家事,本宫也心疼桃夭姐姐,可再怎么心疼,也不便将手伸到人家家里头,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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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定国公一震。
他抬起眼,一双虎目落到洛紫昙脸上,凝视许久,忽然冷笑,“从前你娘在的时候,可不敢这么跟我讲话。”
洛紫昙神色僵了僵,随即笑道,“今日是外祖父七十大寿,为临安伯府的家事动怒,实在不值得。”
定国公撇开眼,意味深长叹道,“说得倒也没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遑论外孙女。”
洛紫昙一时没听出弦外之音,面容浮上一抹得意,“还是外祖父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