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拍了一下陈雪茹的脑袋,指尖带着亲昵的力道:“那只老母鸡还在门后呢,我躲起来算怎么回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陈雪茹这才想起他进门时抱着的老母鸡,这会儿正因为敲门声受惊,在门后“咯咯”叫个不停,扑腾着翅膀。
她又气又笑,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就你聪明!那你快穿衣服嘛,别磨磨蹭蹭的。”
两人手忙脚乱地套上衣物,陈雪茹边扣盘扣边往镜子前跑,抓了把木梳胡乱捋顺头发——鬓角的碎发还翘着,脸颊也红扑扑的,活像刚被风吹过的桃花。
陈向阳倒是从容,不慌不忙地系着皮带,忽然瞥见床上散落的“小黄鱼”和粮票,顺手拢进枕头底下,末了还拍了拍平整的床单,仿佛刚才的旖旎从未发生。
“妈!钥匙打不开门啦!”侯魁的声音带着不耐,在门外咚咚地砸门。
门后传来老母鸡更急促的“咯咯”声,陈雪茹猛地转身,衣服扫到梳妆台上的口红,“啪嗒”摔在地上。
陈向阳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口红,递到陈雪茹手里。
“来啦来啦!”陈雪茹清了清嗓子,又偷偷扯了扯陈向阳的衣襟,示意他站得端正些。
门闩刚拉开,侯魁就像只小豹子似的窜进来,书包带子还挂在胳膊上,一眼瞧见站在屋角的陈向阳,愣了神:“干爹?你咋在这儿?”
陈向阳嘴角挂着自然的笑:“来给你送老母鸡,顺便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你妈说你最近总喊饿。”
他指了指门后正探头探脑的老母鸡,那鸡似乎预感到危险,又“咯咯”叫了两声,不安地刨着地面。
侯魁盯着陈向阳,先是瞧见他脸上的口红印,接着又瞥见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痕迹,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门牙的小虎牙:“干爹,你脸上、脖子上怎么都是口红印!”
他忽然扑到陈向阳腿边,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干爹,你是不是和我妈偷偷亲亲啦?”
陈雪茹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抬手佯装要打侯魁。
就在她的手即将落下时,陈向阳抢先一步,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崽子,就你眼尖,净胡说八道!”
嘴上虽这么说,他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温柔。说话间,他空着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勾住陈雪茹的指尖,陈雪茹的手心里全是汗,潮乎乎的,却没有挣脱。
紧接着,陈向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陈雪茹的手,在衣服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汽车玩具和一小袋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