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何雨泽!你给老子滚出来!"二大爷刘海中标志性的公鸭嗓刺破耳膜,"全院大会你敢不参加?反了天了!"
何雨泽慢悠悠舀起一勺老汤浇在狮子头上,金黄油珠顺着肌理滑落:"三位大爷不是说我克父克母吗?我这煞星可不敢沾四院的边。"
门板震得簌簌作响:"少他妈装神弄鬼!贾东旭昨儿让钢锭砸了脚,秦淮茹哭得上吊,全院等着开大会凑医药费呢!"
"得嘞,这就来。"他反手将刚出锅的松鼠鳜鱼扣进食盒,冲门外喊:"三位大爷,带路可以,但这鱼得让我送给贾家。"
四合院正房的廊檐下,秦淮茹正攥着贾东旭的工服抹眼泪,布料上的血迹早被冻成绛紫色。三大爷阎埠贵蹲在台阶上,手里算盘打得噼啪响:"东旭每月工资27.5,医药费要预支三个月,这全家得喝西北风……"
"都别吵!"易中海一拍烟杆,呛人的旱烟味弥漫开来,"贾家的情况大家伙儿都清楚,东旭是咱院顶梁柱……"
何雨泽掀帘进来时,满院目光齐刷刷刺过来。他晃了晃食盒:"东旭哥吉人天相,先垫口热乎的?"
秦淮茹红肿的眼睛突然发亮,她认得这香味——前日何雨泽送来半只酱鸭,贾张氏贪嘴多吃两口,愣是追着打了半宿嗝。
"何雨泽你安的什么心!"贾张氏突然窜出来,枯爪直戳他鼻梁,"黄鼠狼给鸡拜年!"
何雨泽侧身躲开,食盒"啪"地撂在方桌上。琉璃似的糖醋汁裹着鱼肉,在寒冬里凝成琥珀色晶壳:"这里头有八钱冬虫夏草,三片百年老参,专治跌打损伤。"
"嚯!"三大爷的算盘珠卡住了,"这得……这得五块……不,八块!"
"八毛都不用。"何雨泽掏出张单据拍在桌上,"轧钢厂报销单,我托人盖的公章。"
全场倒抽冷气,易中海的烟袋锅都在发抖:"你……你怎么……"
"昨儿给钢厂食堂送席面,顺手帮李主任捎了盒润喉茶。"何雨泽笑得人畜无害,"东旭哥的工伤补助,主任特批双倍。"
易中海嘴角抽搐:"全院……全院凑了八十六块三……"
"八十六块三够买两贴膏药。"何雨泽突然掏出牛皮纸袋,哗啦倒出一堆粮票布票,"东旭哥的岗位,轧钢厂要收回了吧?"
满院寂静,连贾张氏都忘了哭嚎。何雨泽弯腰凑近秦淮茹:"嫂子,东旭哥的岗位,厂里准备给新来的赵技术员。"
秦淮茹的脸霎时惨白,工位一旦被顶替,贾家就彻底失去经济来源。她突然抓住何雨泽的袖口:"何大哥!你救救我们!"
"救你们可以。"何雨泽直起身,环视着四合院斑驳的砖墙,"但我有条件。"
三大爷的算盘噼啪乱响:"何雨泽!你休想趁火打劫!"
"打劫?"何雨泽冷笑,"我要贾家搬出四合院。"
"什么!"易中海的烟杆磕在石阶上,火星四溅,"这院子是贾家的根!"
"根个屁!"何雨泽突然踹翻破藤椅,溅起的积雪拍在众人脸上,"东旭哥在厂医院躺着呢,你们倒有脸坐这儿逼他媳妇卖惨?冉老师!"
人群外的冉秋叶突然被点名,抱着教案愣在原地。何雨泽大步流星走过去,拽着她就往主位按:"各位,冉老师要代表街道办说话了。"
冉秋叶耳根发红,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根据新政策……工伤家庭可以……申请廉租房……"
"听见没?"何雨泽猛地拍桌,"东旭哥是六级工伤,街道办特批两居室!但有个条件——"他故意拖长尾音,直到看见贾张氏偷摸藏布票的小动作,"必须立刻搬离四合院!"
"搬!"秦淮茹突然站起来,发间残雪簌簌坠落,"妈,收拾东西!"
贾张氏尖叫着要扑打何雨泽,却被阎埠贵拽住:"老姐姐!两居室有暖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