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澍并不知道曾凝怎么想的,接到传媒大学校长电话时,他脑袋里冒出那个问题。
他来传媒大学做什么呢?
当他站在讲台上,遥望那个女孩时,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他蹲下来,像七岁时迷路的自己一样,无助地看着打火机的小火苗。
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周而复始,想起最近查到的一些线索,他发现这是个循环。
小时候,他被一岁的白苏苏骗走,二十七岁时,他又被二十岁的白苏苏套牢。
沉澍不禁大笑起来,笑声布满疮疤,尽是凄楚,落在地上化作看不见听不到的孤寂。
接下来几天,马小玉他们都很忙,因为年后即将毕业的他们要去参加社会实践,说白了就是提前实习。
年前只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白苏苏提交的电视台申请表早就通过审核,只等年后分配,所以除了上课,她挺闲。
时间一多,那些有的没的就开始突突往外冒。
比如,看书时一个抬头,那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她脑海。
跳舞时的一个压腿,她会想起沉澍捏她时的专注。
嘴唇上起个干皮,她凑近镜子左看右看,竟然有点担心影响接吻……
白苏苏手里拿着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还是马小玉小声提醒她:“你书拿倒了。”
白苏苏定睛一看,不动声色地翻转过来,继续看。
马小玉把脑袋凑过来,“白苏苏,这一页你看了快十分钟,有这么难懂?”
“哦,没有,就是想多看几遍。”白苏苏说。
马小玉:“这页目录这么难懂?”
白苏苏把书合上,问:“马小玉,法律讲座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马小玉还真知道,关于白苏苏的任何事和人,她都很感兴趣,所以早就打听好了。
“听说是下周五最后一场,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打听下一场讲座的时间?”
“不需要。”
距离上一次讲座过去两天了,她在学校没有再见过沉澍,但是马小玉天天在耳朵边实时播报,只两天,沉澍就做了三场讲座,内容还不一样。马小玉场场必到。
白苏苏心里别扭,所以即使好奇也没有再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