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玻璃窗映出双重人影。

陈默擦拭着听诊器，金属表面倒映着两个画面——现实中的诊室，以及记忆里父亲实验室的虚影。昨夜那枚从少女口中取出的微型齿轮，此刻正泡在福尔马林瓶里，每隔七分钟就发出一次微弱的蓝光。

雨晴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风，吹动了挂在问诊区的手工风铃。铜片相撞的声响中，混着几乎不可闻的电子音：【记忆载体活性维持中...】

【"林七月的复查报告。"】她递来平板，屏幕上的心电图显示异常波形——每次心跳间隙，都有个微小而规律的齿轮状波动。

窗外，一只机械蜜蜂停在窗台上，复眼里闪烁着熟悉的靛蓝色。

齿轮在培养液里溶解了三分之一。

陈默用镊子夹起残余部分时，金属突然像活物般蜷缩起来，表面浮现出父亲的手写编号：【α-24】。医用显微镜下，齿轮的齿痕间刻着更小的字：【当二十四枚齐聚时...】

【"这不是医疗设备。"】

钟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从后院挖出的黑色花盆，盆底沾着新鲜的泥土。花盆内壁有二十三道刻痕，正好与齿轮缺失的部分吻合。

雨晴的平板突然自动切换画面，显示出一张陈旧的研究日志照片：【记忆糖果计划：通过食用级金属载体，在儿童体内培育记忆嫁接体】。

诊所的门铃响起，林七月站在门口，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包金属糖纸。

少女的掌心里躺着五颗糖果。

彩色糖纸包裹的不是糖球，而是微型齿轮，每个表面都刻着不同编号。当陈默触碰其中一颗时，诊所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墙上投影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某个幼儿园教室里，年轻的父亲正在给孩子们分发齿轮形状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