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的分裂悄然酝酿,外部的纷争仍未结束,这也造就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整合运动在乌拉尔斯克省内不仅接纳了大量感染者,同时也在管理滞留的卡西米尔战俘。
这一天,W百无聊赖地待在移动地块上,她被派来看着这里的人、防止有人闹事,毕竟现在物资紧缺,整合运动治下人员成分复杂,稍有不慎、这个地方就会像W最熟悉的火药一样——突然爆炸。
几位卡西米尔人用着蹩脚的口音喊着“面包”,他们最近确实挨了点饿、不知道以前的盔甲还合不合身了。
W尽量不去理会他们,要是真闹起事来,炸死他们就行了。她觉得自己没义务安抚战俘,更没义务喂饱战俘。
“喂,老太太,这些卡西米尔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劝你离远点。”
她看到了一位乌萨斯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靠近了。
老太太没有听从W的劝告——W也没有恶劣到要伤害一个老太太,她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看这位当地人要整什么花样。
老太太来到了大桌子前,打开了纸袋,里面是一整块硬邦邦的列巴,虽然不是刚出炉的,但是已经足够让战俘们垂涎三尺了。
“长官,你能拿把刀来吗?我要给这些小伙子分面包……”老太太这才向W开口。
“拿着,出了事也别怪我。”
“吃吧,吃吧……”
卡西米尔的小伙子用着蹩脚的乌萨斯语说出了“谢谢”,他们知道这来之不易的事物是出于一位乌萨斯人的善意。
“长官,有水吗?”老太太又向W问道。
“这你得自己想办法了。吃这几口面包也不至于噎死人吧?”
“啊?要是真死人了,可就不好了……唉,我该早点想到的。”
一位略懂乌萨斯语的库兰塔向老人说道:
“多谢您的好意,不用再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这就去弄一点喝的……天气热,面包容易坏,我们家里也酿了点格瓦斯。”
W这下真有点好奇了:
“老太太,我搞不懂了,你为什么对这些卡西米尔人这么好?你有亲戚是卡西米尔人吗?”
“不是……只不过我的儿子也被卡西米尔俘虏了,所以我想对他们好一点。”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他们俘虏了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
“我给他们面包吃,说不定卡西米尔人也会给我的儿子面包吃。”
W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可说不准哦,说不定你的儿子这会已经死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
“皇帝在上,这一定是我的罪过。那就让别人家的儿子都有面包吃吧……”
“你们这些人的想法,真是稀奇古怪。这么愚蠢的善良,在这个世道可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我已经受过了仇恨带给我们家的罪了,以前我们家里闯进过一个卡西米尔人,我的丈夫拿锄头给他打死了。后来我的丈夫被征了兵,他也被卡西米尔人打死了。”
W继续调侃:
“我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是我可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关联的。”
“有的,一定有的。主在看着,皇帝在看着,人间总是公平的。我听一个头顶光环的人讲过,人作的恶,都一定会有报应,这报应不一定降在自己身上、说不定也会降在爱人身上、在邻里身上。
“世间的人要是全在作恶,那么各种天灾、各种惨剧就要层出不穷,每个人都会遭到大报应;世间的人要是全在行善,那么每个人都会享到福。我听这话时云里雾里,后来死了丈夫,我才知道他是对的。”
“你说的是萨科塔吧?抱歉,我们这个种族对那些虚伪的家伙可没什么好感。老太太,拿着这几块钱吧,小心别把自己饿死了。”
W把几枚切尔文扔过去后,也不管老太太收没收,转头就走了。
她向着地块上最热闹的地方凑过去了,今天这里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
W刚想绕过人群、看看发生了什么,一股寒意就传来了。
“W,你不是有别的工作吗?别来这里添乱。”霜星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