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尔特尔?”

客厅和厕所里的灯并没有关闭,看样子史尔特尔应该还在家。

他敲了敲史尔特尔房间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他索性直接打开了房门。

“Honey,在干什么呢?”

戴着耳机的史尔特尔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趴在沙发上看书。

霜火悄悄坐在了她身边,史尔特尔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抱住了霜火。

他把史尔特尔的耳机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你的额头上怎么了?”霜火轻轻抚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疤,“你不会去外边打架了吧?”

“没有,我很听话的。我之前洗澡的时候跌倒了,头上就撞破了。”

“你是不是光着脚丫进浴室了?进浴室一定要穿拖鞋的。好了,抱够了吧。”

史尔特尔这才缓缓松开霜火。

尽管已经逐渐入冬,史尔特尔依旧只穿夏装,她白皙的脖颈上依然有一道挥之不去的血痕。

“你待会还要走吗?”

“今天我肯定不走了,我都半年没陪过你了。你一个人在这过得还好吗?平时有人找你玩吗?”

“以前有不少人能陪我玩,但是他们都被你带去打仗了。”

“……”

“哎呀,你怎么不开心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泥岩他们经常来找我的。”

“最近记性还好吗?有没有经常忘事情?”

“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忘记什么?”

“就比如说,你记得自己吃过饭吗?饿不饿?”

“饿。我好像早饭就忘了吃了。”

“走吧,今天我们跟柳德米拉一起吃饭。”

“她是谁?等一下……”史尔特尔翻起了自己的小本子。

“柳德米拉·伊里奇尼娜,弑君者。有印象吗?”

“……我明明在本子上记过她呀?是不是因为她对我不够好,所以我就没记住她?”

“那你记得多数落她几句。”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史尔特尔看到本子上写的一行小字。

“怎么了?”

“你能给我过生日吗?”

“啊?你的哪个生日?”

他上次和史尔特尔谈论这个话题时,史尔特尔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找到了好几个疑似生日的日期。

“就这个……我经常梦到这个日期,我记得这个日子和一个很破很破的城市有关,那肯定就是泥岩说的卡兹戴尔了,这个日期肯定就是我真正的生日。”史尔特尔把数字指给他看。

“一、二、二?到底是12月2号还是1月22号?”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以后从12月2号到1月22号都给我过生日吧?”

“那就这两个日子都给你过生日吧,我们先去吃饭,柳德米拉一定等急了。”

1093年11月11日,伦蒂尼姆城外,19:23

“将军,请听我说……”曼弗雷德快步跟上特雷西斯。

“不必和我争论,我们得到了一切想要的。”

“可是,公爵还是把我们萨卡兹当作野蛮人,使者的唾沫都快飞溅到您的脸上了!”

“工业区的使用权,边境的通行权,卡文迪许公爵的武器……我们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吗?”特雷西斯再次提问。

“是得到了,可是方式也太屈辱了……”

“到了争取萨卡兹尊严的时刻,我一点尊严也不会退让;到了争取萨卡兹利益的时刻,我一点利益也不会放过。现在,请告诉我,战士们准备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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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装待发了,先行的同胞已经在伦蒂尼姆城内准备接应我们了。”

“卡文迪许公爵要求我们出发的期限已经没多久了,这才是我们该急躁的,明白吗?在战略上,萨卡兹早已刻不容缓,在战术上,我们仍需慎之又慎。”

“明白了,将军。”

“我们即将出发,去毁灭维多利亚。”

又一场和贵族的交涉结束后,曼弗雷德才回到了自己的营中,他示意值守的军事委员会士兵退下,此刻他只想独处一会。

晶莹的酒液倾倒在澄净的杯中,散发出麦芽的香气。

一口威士忌咽入喉中,一把利刃也抵在了喉咙上。

“你以前从不喝酒,曼弗雷德。”

“阿斯卡纶,要来一杯吗?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打不过你。”

阿斯卡纶放下了刀,曼弗雷德继续说道:

“将军希望我学习一下维多利亚人的礼仪,我才开始学习这方面的门道。对于曾经有口热汤喝就不错的我来说,从来想象不到,一顿饭能可以搭配那么多名目繁多的酒。

“以前我们去练剑,将军给我们煮好了汤,但是我们手上还没有盛汤的东西,是你捡了几枚炮弹壳,削成了四个碗……那一晚殿下也在。”

古铜色的酒流入了另一只杯子,阿斯卡纶没有立即接过酒杯。

“阿斯卡纶,如果你想杀了我,现在还来得及。你知道的,我们很快就会前往伦蒂尼姆,又一场战争将会开启。”

“我见到了特雷西斯,我本应杀了他的……”

“幸好你没有这么做,不然你没办法活下来,也没办法再见到我一面。”

“特雷西斯说我缺乏自己的信念,呵。他没说错,现在我都没下决心要杀了你。”

阿斯卡纶此刻才拿起酒杯,品尝之后,她只评价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