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楚云飞站在指挥所外，任凭冰冷的夜风刮过面庞。东边天际已泛起一丝鱼肚白，但大地仍被黑暗笼罩。远处，日军阵地偶尔闪过的灯光如同鬼火，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团座，各部已按计划进入阵地。"孙铭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特种部队半小时前出发了，预计一小时后抵达日军炮兵阵地。"

楚云飞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林霞给他的那枚古铜钱。铜钱边缘刻着的奇异符文在微光下若隐若现，触感冰凉而神秘。

"张明远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的人分成了三组，"孙铭警惕地环顾四周，"一组监视指挥部，一组在通讯处，还有两个生面孔往野战医院方向去了。"

楚云飞眼中寒光一闪。军统果然不死心，在战事最吃紧的时刻仍不忘调查。更令他担忧的是，林霞可能因此陷入危险。

"按第二套方案应对。通知沈教授，启动'迷雾'计划。"

孙铭领命而去。楚云飞最后望了一眼东方渐亮的天色，转身走进指挥所。屋内灯火通明，参谋军官们来回穿梭，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沙盘前，几名作战参谋正在紧张地调整兵力标识。

"报告团座！前沿观察哨发现日军坦克调动！"一名通讯兵摘下耳机大声报告，"数量约二十辆，正向我一营防线移动！"

楚云飞快步走到沙盘前。日军这个动向印证了他的预判——108师团果然选择了一营防守的东线作为主攻方向。那里地势相对平坦，适合装甲部队展开。

"命令一营按预定方案后撤至第二道防线；炮兵连准备火力覆盖；反坦克小组进入伏击位置。"楚云飞沉着下令，"同时通知李云龙团长，'雷霆'行动正式开始！"

参谋军官迅速传达命令。楚云飞注意到张明远不知何时已站在指挥所角落，正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军统特派员今天换了一身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看起来像是要亲临前线。

"张站长也懂军事？"楚云飞故意问道。

张明远笑眯眯地走近："略知一二。楚团长指挥若定，令人佩服啊。"

"既然如此，不如随我去前沿视察？"楚云飞发出邀请，"正好让张站长亲眼看看，我楚某人是怎么打仗的。"

这一招反客为主让张明远明显一怔。他显然没料到楚云飞会主动邀请他去危险的前线。

"这...恭敬不如从命。"张明远勉强答应，随即对身旁的特工使了个眼色，"小周，带上设备，随楚团长一同前往。"

楚云飞目光扫过那个叫"小周"的特工手中的皮箱——那想必就是所谓的"时空异常检测器"。他不动声色地披上大衣，拿起望远镜和手枪，大步走出指挥所。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远处，炮火的闪光已连成一片，沉闷的爆炸声如同天际滚雷。楚云飞坐在副驾驶位置，通过无线电接收各部队报告。张明远和他的特工坐在后排，两人不时低声交谈。

"团座，一营报告，已成功诱敌深入，日军先头坦克连进入伏击圈！"司机兼通讯兵大声报告。

"发信号弹，全线开火！"

楚云飞话音刚落，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刹那间，隐藏在山脊反斜面的炮兵阵地发出震天怒吼，炮弹呼啸着划破晨空，精准落在日军坦克纵队中间。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将三辆日军坦克直接掀翻。余下的坦克慌忙散开，却正好闯入反坦克小组的伏击圈。隐藏在路旁废墟中的战士们用缴获的日军反坦克枪和集束手榴弹发起攻击，又击毁四辆坦克。

"打得好！"楚云飞不禁喝彩。这些反坦克战术是他根据现代军事教材改良的，在当时的中国战场堪称超前。

张明远在爆炸声中大声问道："楚团长如何预知日军会从这个方向进攻？"

"地形分析加情报研判！"楚云飞指着周围地势，"东线便于装甲部队展开，西边多山不利于日军发挥火力优势。至于情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明远一眼，"我军侦察兵可不是吃干饭的。"

车队在一处隐蔽观察所停下。楚云飞带领众人登上制高点，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透过望远镜，只见日军在遭遇伏击后迅速调整部署，步兵在坦克残骸后建立防线，迫击炮群开始对可疑目标进行火力侦察。反应之快，不愧为日军精锐。

"报告！特种部队已抵达日军炮兵阵地后方！"通讯兵递过无线电。

楚云飞接过话筒："猎鹰呼叫鹰巢，按计划行动，完毕。"

放下话筒，他转向张明远："张站长，好戏才刚开始。我的一支小分队正在抄日军后路。"

张明远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这种敌后穿插战术，似乎不是国军常规战法？"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楚云飞引用《孙子兵法》，"对付强敌，就得用非常手段。"

话音刚落，日军阵地后方突然传来一连串剧烈爆炸，火光冲天而起。那是特种部队成功摧毁了日军炮兵阵地。几乎同时，日军侧翼也响起密集枪声——李云龙的八路军部队按计划发起了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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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也参战了？"张明远脸色一变。

"共同抗日，有何不可？"楚云飞反问，"张站长难道认为党派之争比民族存亡更重要？"

这句话问得张明远哑口无言。就在这时，那名军统特工突然打开皮箱，露出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上面有几个表盘和电极，看起来像是某种医疗设备。

"楚团长，"张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为了党国安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项简单测试。"

楚云飞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什么测试需要在战场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