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堵上门威胁,这是很丢脸的,陶谦自认戎马半生,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要换成他年轻时候的脾气,非得和刘备麾下的燕云铁骑斗一场,试试深浅再说。
可混了一辈子,到了五十多岁,才拿到了刺史这样的高位。尤其是朝廷颁布了废史立牧的法令之后,让他看到了割据一方,改换门庭的希望。
这时候再与刘备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崭露头角的人物硬拼,那是殊为不智的事情。
先不说是否能赢,就是赢了,也会将辛苦攒下的家底,那几千丹阳锐卒打完,到时谁还会服他这个刺史,政令又岂能通达。
而且问题是眼下给朝廷告状都没有用,陶谦刚送走何进的信使不久,也知道上京洛阳正在历经一场风暴,没空管徐州。
况且刘备的兵马一路过来不曾惊扰地方,也不曾侵扰民众。
到了郯县城下,也只是在城下挑衅,聚众封堵城门,要钱要粮,并没有攻打城池的打算。
人家刘备,就踩在反与不反的这个界限上,反复横跳,让陶谦以及徐州众多士族之人被恶心坏了。
短暂的思虑过后,陶谦挥手摒退官廨的众官员,只留下了一些心腹和城内士绅的代表,糜竺就在其中。
随后陶谦深吸一口气,对梗着脖子,站得笔直,昂首挺胸的简雍道。
“刘备不会无故聚众堵城,他到底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看到陶谦态度缓和,并且让闲杂人等离开,就知道到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时刻了。
因此笑着答道,“吾主所需,无非粮食与陶使君的一道手书而已。”
“你们要多少粮食,说来听听。”
简雍伸出三根手指,陶谦松了一口气,“三百石是吧,这个我做主了,可以给你们。”
“陶使君莫要玩笑,吾主麾下,已经聚了数万流民,这点粮食,够这些人塞牙缝么?是三万石。”
场内剩下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数字,陶谦被气笑了,“多少?三万石!亏他刘备敢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