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一直没有走,而是与几名护卫住在了郡守崔衍为他们安排的官舍。
作为跟着刘虞的老人,毕竟曾在幽州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这些官场上的人他都很熟。
这个祖籍冀州清河郡的崔衍,崔子陵,与他的主公刘虞更是相交莫逆的好友,之前那封写着刘备与公孙瓒所作所为,并催他们尽快上路的信,就是此人写的。
见到对方又来拜访,方源有些无奈的说道,“子陵兄就这么盼着我走,多住一段时间都不成啊。”
在桌案前跪坐好,命令随行的仆人给两人倒酒,崔衍这才苦笑一声回道。
“茂才兄休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数千绿林悍匪就在城外结营,搞得郡里人心惶惶,那些黔首更是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听手下的人禀报,已近两千之数。”
方源端起酒杯,直起身子朝着崔衍遥敬一礼,随后将酒水一饮而尽,这才对着急上火的崔衍道。
“子陵兄勿忧,这事我还是很清楚的。百姓们也是舍不得玄德,除本地外,也有从其他县赶来相送的。”
“唉,能不忧么,各县已经在挡了,要不然就不是这么点了。我知此子惯会收买人心,却也不曾想竟已到了这个地步。”
“如此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这个刘备比那个公孙瓒更加可怕,其志恐怕不止于马上搏个功名,而是……。”
方源立刻出声打断了崔衍的话,“慎言,玄德乃是宗室子弟,虽然家道中落,但身份是掺不得假的,勿要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说一些诛心之言。”
崔衍挥了挥手,示意跟着的下人离开,并朝着其嘱咐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唯。”下人恭敬的行礼,随后快步离去。
等房间的门关住之后,崔衍这才继续道。
“别说你看不出来,这刘玄德心中定有异志。虽然我很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但我更怕他起势。”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和公孙瓒做的事情一样。一个在养寇自重,不断地与边境的胡人交战,磨砺属下,蓄养骑兵。”
“另一个藏在这涿郡养望、屯田、练兵、收买人心,短短四年,就已经整合了幽州绿林中的游侠、盗匪、山贼,还能将这些恶人死死压住,这份本事,放眼天下也是少有的。”
“公孙瓒我是鞭长莫及,但我曾经试着压制这个刘备,但收效甚微。”
“县里那些混账玩意儿全都和其同流合污,数次让我的谋划功亏一篑。”
“我也想过换人,可动静太大,要换就要从上到下换一个遍,得罪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