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哪晓岁月蹉跎过,依旧名利两无收。
八月初一,在忙完秋收之后,刘备带着众兄弟进城喝酒,在豪饮十坛美酒之后,用毛笔在酒肆的墙上写下了这首【题二十七计小象】。
熟悉自家大哥的小弟们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可那些围观的酒客则是啧啧称奇。
一青衣儒衫老者抚了抚胡须,开口赞叹道,“妙极,妙极,玄德你这首绝句诗写得真好,不愧是做出了临江仙那等词作的大才子,当得上卢公那句夸赞。”
看到那个青衣老者气度不凡,刘备哪敢孟浪,放下手中酒坛拱手施礼道,“听长者口吻,莫非竟认得家师?”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天下谁人不知卢植,卢子干,不过人家不认识老朽。”
“我也没别的意思,卢公曾当着朝堂诸公的面夸赞你的才能,今日一看,所言非虚。”
“四年前卢公在广宗伐张角时遭宦官陷害而被下狱,据说当时你母亲病重,所以你不能远行。”
“却变卖家财,还到处找人借钱,最后凑了五百金让人送到洛阳,以作同窗到处为恩师奔走疾呼之资。”
“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你刘玄德这样的忠厚仁义之辈,又岂会是最近流言所传的那样不堪?一些别有用心者造出的流言罢了。”
张飞听到这拍着桌子大笑,“老丈说的好,就是有些狗日的在用流言中伤我大哥。”
“别的地方俺管不到,但在这涿县,在张爷面前,有哪个猪油蒙了心的敢乱讲话,爷爷定要与他用拳头理论一二。”
刘备瞪了撒泼的张飞一眼,随后再次施礼道,“长者谬赞,恩师能够昭雪,全赖陛下圣明,朝堂诸公仗义执言,同窗奋力奔走,备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何足道哉。”
“玄德自谦了,你的品德有目共睹,不是一些流言可以攻讦的。”
“使君大人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已经行文至各州县,让各地平息流言,追捕治罪那些放流言的人并为你正名。”
听到这刘备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等的东风来了,这青衣老者定然是当过九卿之一的前任宗正卿,现任幽州牧刘虞的人。
刘备知道,他虽然总以汉室宗亲的名头在外招摇,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这一脉早就落魄了。
是的,也就哄一下那些莽汉,对那些知根知底的士人来说,眼下他刘玄德连根葱都算不上,与刘虞这种根正苗红的宗室子弟就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