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直的投射下来,凉风从耳畔经过,面上却依旧被晒得火热。
两侧的树木越发的稀少,只剩下几截枯枝,没有任何的遮挡,孟晚林觉着自己脚下的步伐开始发飘。
就在摆向一侧时,一只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喏,快些喝吧,你的水囊早就空了吧。”
方遒递过自己的水囊,放在她的手中。
“那你?”
“我才没你那般娇气,再说一会儿便到泗水边了,想喝多少喝多少!”少年将水囊往她怀里塞了塞,“我刚刚都喝过了,你且快些喝吧,一会儿再晕倒我可不背你。”
“恩。”
女子仰头灌了几口,意识慢慢恢复了清醒,走起路来也稳了许多。
每个人都闷头向前走着,没有了之前的欢声笑语,大家都希望能够快些到达河边。
几近黄昏,走在最前边的南偲九远眺着,泛红的夕阳下,不远处的水面泛着粼光。
她高兴地向后挥着手:“到了!我们到泗水了!”
“真的?”
孟晚林连跑几步,原地跳了起来,总算看到了水源。
她开心地拉过身旁的人,抱着那人的胳膊一蹦一蹦地说道:“太好啦!”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男子,你瞧王姑娘都没你这般大惊小怪。”
少年嘴里嘟囔着,女子意识到自己拉错了人,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嘴里的话断断续续:“谁,谁说的,我自然是真真切切的男儿郎!”
“你们瞧。”
离水面越近,越能窥清泗水的全貌,河岸两边的绿植稀稀疏疏,部分河床暴露在外,如同年迈老者的皱纹一般堆在一处,晒了许久的泥土好似轻触便会碎裂。
“这儿的水位降下去了许多。”
上一世虽不曾来过泗水边,但在冀州城内,南偲九曾听街上的百姓说过,冀州干旱许久,就连泗水都不似从前那般蔓延千里。
从旁人的口中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冀州城周围唯一的一条河流,从白云山上倾注而下,蜿蜒向南。
两岸的百姓都依仗着这条水源,如今水源愈发的减少,难怪上一世在冀州城内看到许多流民。
“天公不作美,接连大半年都未曾落下过一滴雨水,泗水又怎会不降水位。”
南若秋仰头望着天,像是在凝视着什么,只是浅浅的叹息。
“姑娘,那我们多装些水带在路上吧。”
王浠凡拿过孟晚林同南偲九的水囊,急忙走向河边。
“小浠姐姐,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