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耆老皆愣在了一旁,明明坐在太师椅上,一时间竟不如女子跪在地上来的坦荡。
季老的手紧紧握住那快斑鸠的雕像,微微发抖。
一个黄毛丫头,却在城中几位耆老面前,痛斥自己毫无仁爱之心。
三岁孩童亦知,可季老不知。
这是何等的羞辱!
可这羞辱,自己却无法反驳分毫。
此时的季老嘴唇抿在一处,表面毫无波澜,内心早已怒火中烧。
“爷爷平素里见着街巷的乞儿都会落泪,却又怎会对着自己死去的孙女婿毫无感伤,云初相信爷爷今日登门兴师问罪,定是受奸人挑唆才会如此。”
这该死的丫头,好话歹话都让她说尽了。
若再不拉下脸面来,倒显得自己毫无仁爱之心,毫无长辈之情。
季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扶起地上的季云初。
喟叹一声。
“云初所言极是,是爷爷听信小人谗言,蒙蔽了双眼,忘却了云初的丧夫之痛。”
“都是爷爷的错。”
季长礼本饮下一口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堂堂季老,城中谁人不尊不敬,竟被一个丫头逼得弯下身段道歉。
不仅是季长礼,其余几位耆老皆惊叹不已。
本以为季云初的话会愈发的犀利无礼,不想她见好就收,一句囫囵话给季老铺了个台阶下。
几位耆老皆点头望向“和好”的爷孙二人。
谣言此时不攻自破。
几位耆老纷纷下座,面向季长礼,拱手作揖。
为首的长者开口问道:“不知城主姑爷的灵堂设在何处,可能让我等前去吊唁,今日冒昧上门有失礼数,还望城主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们几位叔伯计较。”
季老知晓,此时已无人在为其撑腰,今日的登门成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