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姬的身影从门边的阴影里无声滑出,银鼻环在昏暗中闪过一丝微光。
她看着星月手中的黑金币,眉头紧锁,声音里压抑着真实的忧虑:
“……这枚是从本·富勒那里拿回来的?配合他演那场被黑龙重创的戏码,代价不小吧?
“万一……万一他和他背后那些老狐狸的计划真成了,圣光教堂像钉子一样楔进每一个镇子……”
她顿了顿,语气沉重,“这对我们星月教会的根基,岂不是……”
星月没有立刻回答。
她指尖拈起那枚带着不属于本·富勒气息的黑金币,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冰冷的弧度,那弧度深处却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数道星辉自香炉中射出击在那含有圣光气息的位置,将星月黑金清洗了个干净。
“根基?”她的声音如同浸透了星砂的寒泉,在静谧的屋内流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维姬,你以为我们星月教会的根基,是靠着躲在三十六镇的阴影里,祈求圣光教会那些老爷们怜悯才存续至今的吗?”
维姬身体微微一僵,立刻垂首,不敢做任何回应。
“记住。”星月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俯瞰尘埃的漠然,“星月的光辉,从来不在他们施舍的夹缝里闪烁。我们在此,是因为我们需要在此,他们……只能默许我们在此。”
她将黑金币抛起,又稳稳接住,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盖过了香炉里香料燃烧的细微噼啪。
“至于本·富勒……”星月的语气恢复了漫不经心,“他和他代表的那些老东西,想用这种苦肉计加钉子户的方式,向圣城表忠心、争权柄、压制年轻派,顺便试探我们这些老邻居的底线?哼,老掉牙的把戏了。”
她指尖的黑金币停止转动,被稳稳握住。
“如果这次是阿方索,或者露比、凯尔那种年轻派主导,想要把圣光的触角真正伸进来稳固信仰、清除异端……那我绝不会配合演这出戏。我会让他们知道,三十六镇的黑夜,归谁管。”
星月深邃的眸子仿佛倒映着无垠的星空,冰冷而遥远。
“但正因为这是保守派那帮只想着权力和制衡的老狐狸推进的……我才会帮本·富勒这一手,顺便取回这枚黑金。
“他们要的是表面上的‘圣光普照’,是政治上的筹码,是压制年轻派的工具,而不是真正投入力量来与我们星月教会在这片土地上死磕。
“这,是他们的阳谋,也是他们的弱点,哼,说不定圣光越多,异端越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