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光线与木格栅相互交织,色调简洁寡淡。其间鲜亮红黄两色装饰占比虽不多,却烘云托月尽显活力。加之水声潺潺,一派清雅气象。
窗户处。
整面木质墙板不做任何分割,从中间大块镂空嵌上玻璃,说像巨幅电视不如说像经过装裱的巨画,将窗外的景色牢牢框死。
视线中,阳台植被匆匆隐隐探出,余处则是黑白灰三色高楼群。阳台与建筑,植物与水泥,层叠在一起成前景远景,视角可谓极佳。
无论斗转星移,风雨雪飘。日升夕阳下,夜空星点月,处处有好景。分明空间局促,视窗布局却给人画中天地之感。
佐藤房间三百来平,光客厅就分主厅序厅。其大处处见大,房间何其多。真要说这狐风大房中最精要之所在,正是这盥洗室、这面墙、这扇窗。
波尔顿市现代文明,钢铁玻璃,规则形式,最无情。这房间布置却逆流而动。你形式我比你更形式,你无情我比你更无情。任它城市人群草木飞鸟,都不过是木窗之中一框景。
恬静、荫翳、沉默、对抗,最终换得一片内心安宁。
没想到佐藤房间之中,还能捕捉到此等乐趣。
忙忙碌碌的所谓服务,接连不断的种种事端,反倒令我怀念起这周边本不起眼的一切,就连说辞和心思也像极了佐藤和小凌。
很可笑不是吗?分明是这星期以来随处可见的事物,却在最后关头才驻足欣赏。
幸而,此景不算哀景,此情绝非哀情。待米兰达洛特交易敲定,四位花魁的未来想必是光明的。
洗漱完毕,换上衣服。
我想出门随意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