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阿拓,朕自起兵起,刀锋所指便是豹骑血洗之路,昔日豹骑满千血海无边,如今可无杀伐之力否?”
和隆的衣袍一震,手指点动间数位将领眼含热泪单膝跪地,和隆并未停下话语。
一步步走下云阶,嘴角似乎想到了可笑的事情微微翘起,走到左侧文臣之列,拍了拍站在首位的左仆射隆安郡的肩膀.
“安郡,朕起兵时你和慕泰便追随左右,朕记得安和一战,你我身边只剩十余骑,你是个书生,却手持长戟带着三个近卫为我断后,死战半日,是战马驮着满身鲜血的你,迎着朕带来的救援不停地嘶鸣,朕记得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次败了不要紧,我们从头再来’如今你可没有耐心么?”
看着隆安郡脸色平静的笑脸回应,和隆笑着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刚想说什么却又笑笑摇摇头。
“慕泰,你就是老狐狸,不说你了,就算草原上只剩一只狼,那也是你披着狼皮假扮的,你永远都不会怕死,你是怕没对手啊!”
又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各部官员,御史,和隆低头思索了一下,自嘲的撇撇嘴。
“朕呢,其实想不明白,一次试探,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五千铁骑,损失了些时间,战前轻敌非战之过,朕麾下精骑数十万,战将千员,何时我们高傲到一次失败都接受不了的程度?何时我们一次失败就被打怕的时候?何时我们一次失败就惊恐地感觉要天塌了一样萎靡不振,
朕不明白,朕的官员将领哪个不是百战余生,那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难道你们这些年下了战马就提不起刀了,景国是强大,可西邙是马背上刀锋里拼杀出来的帝国,一次试探,失败了就去找原因,打败了就去战场上赢回来。
朕的西邙靠你们去变得强大,首先你们要尊重对手的强大,要学习他,再战胜他。”
和隆宽大的衣袖猛地挥起,带着劲风的袖袍烈烈作响,
“朕的西邙何时怕过,朕的西邙只怕世间没有劲敌,没有让我西邙奋起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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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隆帝的声音刚落,一声整齐地拍击胸甲的声音响起,嘭,嘭嘭!和隆帝转身走上云阶,一撩衣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平静的目光微微亮起,看着从外映射进大殿的阳光嘴角微挑,作为马上的帝王,和隆威名赫赫。
西邙铁骑所过之处四野臣服,二十一年征战,统一了大小三百多个部落,十二个草原帝国,用了五年时间建起了庞大的都城.
爬上马背拿起刀时的和隆只有十七岁,领军二十一载带着西邙铁骑杀出一个帝国的和隆依旧健硕。
年幼时的野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慢慢的隐藏在内心深处,可常年征战面对血海滔天的帝王,眼里的锋芒总会不经意间迸射出来,
“牧柯,你手底下的猛士这几年有些懈怠啊!我都记不起那些西风烈马上手挽劲弓的孩子们长什么样了.当初长垣之战,那些孩子们有的才刚刚成年,大多都是战场上遗落的孤儿,三千鹰羽身披白袍,每次大战之后谁身上的袍子上血点梅花少了,都躲到一旁哭鼻子”。
“呵呵呵,朕有一次巡视,看孩子们身不着甲,质问你牧柯是否克扣军饷。”
“你脱下衣袍赤裸上身数着刀伤告诉我,穿甲的汉子不能数功勋,我记得我一顿鞭子告诉你,战阵杀敌自己活着就是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