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几乎心脏停跳,慌乱中猛踩油门,这才想起汽车无法发动。
女孩突然咧嘴笑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回不了家的话...”她伸出腐烂的手指,“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砰!
车身剧烈震动,像是无数双手在外面摇晃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拼命转动钥匙,试图启动车辆。
一只冰冷的小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抓到你了。”耳畔响起稚气的笑声。
我惨叫着甩开那只手,引擎突然轰鸣起来!
汽车发动了!
顾不上多想,我猛打方向盘踩死油门,车子在狭窄的道路上掉好头,随即像野兽一般咆哮着冲出去。
后视镜里,那个白衣女孩站在血雨中,怀里的布娃娃突然抬起手,缓缓地向我挥别。
我在荒地里颠簸狂奔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看见远处城镇的灯火才瘫软在方向盘上。
回到酒店时已是凌晨两点,前台服务员睡眼惺忪地递来房卡。
“对了先生,”他突然叫住我,“刚才有个小女孩送来这个,说是您落下的。”
他递来的信封里,安静地躺着一撮头发,和一根褪色的红头绳。
那晚之后,我总在深夜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接起来只有稚气的哼歌声。
搬家换号都无济于事,因为每次挂断后,我都能在窗玻璃上,看见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手印。
而那辆车的后备箱里,至今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腐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