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涌

出得县衙没多久,张世平便耐不住性子忿忿不平道:“老匹夫!真是要将我们吃干抹净!”

柳珩不响,只是丢出钱袋子给在旁候着的顺子。

“顺子,一日,最迟两日内购火油二十坛,不,多多益善,再寻三个会制火箭的匠人,记的掩人耳目分量分批购买。别让那姓王的抓住了马脚。钱不够就找陈伯支。”

……当夜甄宅书房,油灯将柳珩的身影投在身后的涿县—范阳地图上。阿蛮捧着新锻的钩镰枪候在门外,枪头寒光映出舆图朱批:“先生,野枣林东南涧底多枯木的确宜用火计”。他抬眼,正好瞥见主子在“县衙”二字旁画了只滴血虎头,

“好,劳烦你即刻启程去张老板府上,别让人瞧见,就说一等火箭完毕我们就率兵出发……什么三日后?匡那姓王的罢了!”

与此同时,县衙后堂的雕花窗棂透出一点昏黄。王昶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笔锋蘸饱朱砂,在绢帛上勾出“廿四,有柳张二人领兵剿匪”几字。信纸折成三叠,塞入信鸽腿筒,他得意的笑起。方才,他特意将“四”字末笔拖长,乍看竟似“五”字——这是一封假信。对于柳珩对于马匪都是如此,他既要借着马匪吞食掉柳珩的人马钱财,也要剿灭马匪收获一笔大功……如此,方可高枕无忧呐。

“去罢。”他抚了抚信鸽灰羽,指尖残留的粟米屑簌簌落下。信鸽扑棱棱撞开窗棂,向西掠过城墙雉堞。

寅时未至,柳珩已立在宅院中整装待发。顺子气喘吁吁撞开门:“爷…爷!北街更夫瞧见,那扁毛畜生往野枣林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闻言不慌不忙,送信一事早在预料之内,若是那王昶不这么做反倒让自己少了证据。

商人愿意下狠心,必然有重利相诱,根据甄氏那边的情报,此次贡茶被劫事关重大,洛阳已遣特使与天使一并来查,若在此时揭露王昶养匪一事乃至将他的项上人头砍下,再辅以重金打点,则范阳一县之地或可尽在掌握。

“阿蛮。”

“在!”

“带三个人扮作樵夫,现在就去北郊蹲守。见信鸽落脚,折翅留命。你事办完后即刻去县兵大营与我会合。”

“那密信……”

“不必取,让鸽子带伤飞回巢。”柳珩扯过舆图,炭笔圈住野枣林南麓,“王昶见信鸽带伤,必疑心有人截信。他性子多疑,今夜定会再传一封真信——那才是我们要劫的。”

待到蛮子离开,柳珩便整备兵甲,提上从张世平那儿取来的长枪——说来,这杆枪还未曾见血,更没有名字,如此,便用今晚这一战为他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