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海面上漂着好多灯!" 黄小仙趴在祭坛边缘,尾巴尖的金蚕纹映着海面的波光,"像俺们东北的河灯,又像南洋的水灯节!"
林秋白顺着它的爪子望去,只见成百上千盏红纱灯漂在港口,每盏灯上都贴着东北妖灵的讨口名儿:"胡三太爷平安黄小仙讨口甜 ",甚至还有老掌门的" 酒葫芦保真 "。阿丽的红头巾在风中翻飞,正领着一群红头巾少女往海里放灯。
"仙姑奶,俺们红头巾给东北名儿安了新家。" 阿丽转身时,腕间的北斗七星玉佩闪着微光,"阿公说过,名儿就像候鸟,哪边暖就往哪边飞。"
港口突然传来欢呼声,幸存的南洋华人举着写有 "名儿共生" 的木牌涌来。他们的眉心都贴着金蚕鳞片,那是阿月用圣女血混合赶尸阳气画的护名符。有位拄着拐杖的老华工突然跪下,露出鞋底绣着的东北黄皮子图腾:"仙姑奶,俺们终于敢把名儿绣在明处了。"
阿月慌忙扶起老人,银饰碎响混着海风:"大爷,名儿本就该亮堂堂的。" 她望向双生灯,灯身显形出初代圣女和赶尸先祖的虚影,两人的手交叠着指向东北,"俺们东北妖灵,永远给南洋名儿留着灶坑前的热乎地。"
天蜈教的废墟在晨光中崩塌时,阿丽正式接过红头巾领袖的红纱冠。冠上嵌着从归墟核心取出的金蚕核心,冠冕边缘缀着十二片东北妖灵的鳞甲。黄小仙举着酒葫芦蹦过去,尾巴尖卷着新烤的豆包:"阿丽姐,俺们黄仙庙给你备了份大礼 —— 老掌门酒窖里的头茬糯米酒,专治降头师后遗症!"
"多谢黄小仙大仙。" 阿丽忍笑接过酒葫芦,红头巾下的北斗七星玉佩与酒葫芦上的刻痕共鸣,"俺们红头巾和东北妖灵的契约,就用这酒当封印如何?"
林秋白看着生死簿上新出现的 "名儿共生契约",上面盖着红头巾的火漆印和黄仙庙的鳞甲章:"阿丽,契约上的血手印..." 他突然发现,阿丽的掌纹竟与初代圣女的掌纹一模一样。
"姑爷,俺们红头巾每代传人,都是初代姑奶奶的血脉。" 阿丽的指尖抚过契约上的金蚕纹,"就像您和仙姑奶的血契,俺们和东北妖灵,早就该是一家人。"
槟城的太阳爬上骑楼时,双生灯的光芒引来了不速之客。老掌门的虚影从灯芯里飘出,酒葫芦在腰间晃出熟悉的响声:"臭小子,别光顾着煽情,归墟核心碎成了十八块。"
"师父!" 林秋白的斩尸剑差点落地,"您... 您不是..."
"傻徒儿,赶尸人的虚影,只要名儿还在就散不了。" 老掌门的虚影拍了拍他肩膀,转向阿月时语气柔和,"丫头,你颈后的共生印,比俺当年见着的初代圣女,还多了分烟火气。"
阿月摸着耳后的蝶翼印记,想起在归墟核心看见的场景:"师父,混沌核心碎片..."
"散落在南洋的十八个降头师世家。" 老掌门的虚影指向东南方,"每个碎片都吞了红头巾的名儿,正等着长成新的混沌核心呢。"
黄小仙突然蹦到老掌门肩头,尾巴尖戳着他的酒葫芦:"老掌门,俺的名儿共鸣能定位碎片!就像在东北找丢失的豆包,一闻一个准!"
"你个吃货。" 老掌门的虚影笑骂,却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豆包,"记着,碎片上刻着初代圣女的悔恨,唯有信任能化了那层冰壳。"
海风突然转急,双生灯的光芒开始闪烁。老掌门的虚影渐渐透明,却在消失前塞给林秋白个小纸包:"槟城沙滩的沙子,混着红头巾的血,能暂时困住碎片。"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还有,归墟深处的赶尸先祖躯体... 咳咳,那老小子的镇魂钉,该换换药了。"
阿丽突然指着海面惊呼,只见三艘挂着黑帆的船只正驶向港口,船帆上绣着褪了色的莲花胎记 —— 正是天蜈教的余孽。黄小仙立刻蹦到双生灯上,尾巴尖卷着豆包唱道:"南洋余波浪打浪,红巾一甩全滚蛋!老小子们听好了,俺们的名儿共生契约,比老掌门的酒还烈!"
阿月的银鞭自动甩出,银饰碎片在港口上空组成金蚕结界。她望向林秋白,发现他正盯着老掌门留下的纸包,指腹摩挲着包上的 "勿念" 二字 —— 那是老掌门的字迹,却比记忆中多了份沧桑。
"秋白,不管碎片散落在哪。" 阿月的共生印与双生灯共鸣,"俺们的血契,还有红头巾的信任,就是最好的罗盘。"
林秋白点头,生死簿显形出南洋地图,十八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师父说过,名儿的路,越走越宽。" 他望向阿丽带领的红头巾少女,她们正用东北秧歌的调子唱着南洋名儿谣,"现在,这条路多了南洋的红纱灯。"
港口的战斗声响起时,阿月突然想起在归墟核心看见的日记残页:"名儿共生,非人力强求,乃人心所向。" 她握紧双生灯,灯芯的金芒映着阿丽挥舞红头巾的身影,突然明白,初代圣女和赶尸先祖穷尽一生的追求,其实早就藏在每个凡人的信任里。
黄小仙的段子混着海浪声传来:"降头师,别嚣张,双生灯照你没处藏!红头巾,黄皮子,联手揍得你喊娘!" 阿月被逗笑,银饰的碎响混着硝烟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
槟城的天彻底亮了,双生灯的光芒照亮了港口每一个角落。阿月看着阿丽与红头巾少女们筑起的名儿祭坛,看着林秋白在生死簿上记录下第一个南洋名儿,突然觉得,这场南洋的余波,不过是名儿共生的开始。而那些散落的混沌核心碎片,终将在信任的光芒中,成为名儿路上的铺路石。
然而,在南洋最南端的礁石群里,块刻着 "陈雪梅" 的混沌核心碎片突然震动。碎片表面,初代圣女的莲花胎记正在吸收南洋华人的香火,显形出归墟大门的倒影。碎片深处,老掌门的酒葫芦虚影突然睁眼,对着东北方向轻轻一笑 —— 那是只有血契者才能看懂的,关于名儿未来的承诺。
青铜殿的光柱收敛成豆大的金芒时,槟城港口的天空正泛着蟹壳青。阿月腕间的名儿共生印还在发烫,却终于能看清双生灯的新模样 —— 灯芯的红头巾布条上,东北黄皮子的鳞甲与南洋红纱交织成蝶翼纹路,轻轻一碰就会响起两省口音的名儿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