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双生灯的灯芯还在滋滋冒火星子。阿月摸着腕间莲花守护印的镜面裂纹，听着黄小仙用尾巴尖敲酒葫芦唱小曲："镜中降，照妖镜，红巾一甩现原形..." 突然听见港口方向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响，像是有人用骨笛敲在混沌核心上。

"是天蜈教的招魂钟。" 阿丽盯着海面突然翻涌的青灰色浪花，腕间蝴蝶印记渗出黑血，"阿公说过，钟响三声，南洋鬼王现形。"

话音未落，海底突然炸开。个铁塔般的男人踩着蜈毒雾升空，腰间十二具尸油罐正在滴血，每滴血都在空中显形出降头师的残魂。他手中的骨笛长三尺三寸，笛身上缠绕的不是竹节，而是初代圣女的金蚕骨 —— 正是镜中降里出现过的混沌核心同源之物。

"血契者，俺等你们很久了。" 黑龙王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骨瓷，胸口铠甲缝隙里露出半截泛着金光的肋骨，"知道俺这骨笛为啥专克你们的名儿共鸣吗？因为笛身嵌着初代圣女的肋骨碎片。"

阿月的银饰突然发出蜂鸣，碎片自动拼成金蚕形状。她看见黑龙王胸口的肋骨碎片上，竟刻着 "陈雪梅" 三个字 —— 那是阿丽祖母、初代圣女在南洋的俗名。更诡异的是，碎片边缘缠着蜈毒黑雾，正一点点侵蚀金蚕纹。

"秋白，那是初代姑奶奶的肋骨！" 阿月的银鞭甩出，却在触到蜈毒雾时发出哀鸣，"他用混沌核心碎片污染了圣女骨！"

林秋白的生死簿疯狂翻动，页面上关于黑龙王的记载一片血红："天蜈教第三十二代教主，真名陈阿水，红头巾叛徒陈雪梅之弟..." 他突然想起镜中世界的神龛，"原来他是阿丽的舅公！"

黑龙王突然揭开铠甲，露出胸口完整的金蚕骨纹路："血契者，知道俺为啥要挖开姐姐的坟吗？" 他指向双生灯，"没有初代圣女的骨血，怎么炼就这能吞名儿的骨笛？"

阿丽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阿公说过，阿婆的坟... 阿婆的坟在万灵塔下！"

"傻丫头，万灵塔下埋的不过是件红头巾。" 黑龙王的骨笛发出尖啸，蜈毒雾化作万千骨手扑来，"真正的圣女骨，早被俺炼成了降头师的克星 —— 现在，该用它来吞了你们的血契。"

阿月本能地将双生灯护在胸前，圣女血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滴在黑龙王胸口的肋骨碎片上。奇迹般的，碎片发出金芒，显形出初代圣女的虚影，虚影眼中滚落的泪水，竟在空中凝成 "信任" 二字。

"圣女之泪！" 林秋白惊呼，"老掌门说过，这是初代圣女临终前为南洋华人留的后手！"

然而，黑龙王突然发出狂笑，蜈毒雾开始反吞噬金芒："血契者，你们以为圣女骨还认主？" 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混沌核心印记，"二十年前俺就把血契咒种进了圣女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