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金融中心的地下车库在午夜像座钢铁迷宫，林默的纸扎罗盘在B2层突然逆时针旋转，指针直指电梯井，而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跃——从B3直接跳到B1，独独少了本该存在的B2层。

“默哥儿，电梯在次楼层。”苏小满的狐尾卷紧地脉灵珠，腕间银坠残片映出电梯井深处，本该是混凝土的井壁上爬满机械尸藤，每根藤尖都吸附着泛着冷光的门牌号，“三年前失踪的死门族传人，最后出现地点就是这里。”

哑女小莎突然按住电梯按钮，秸秆在地面划出扭曲的沙暴图腾。金属按钮表面突然浮现出甲骨文，林默认出那是死门族的“归位咒”，却在咒文缝隙里看见微型机械齿轮在蠕动：“黑门用惊门幻象掩盖机械核心，电梯井是死门印记的传输管道。”

当啷——

他的刻刀划破指尖，休门血珠滴在按钮上，电梯门应声而开，却不是熟悉的轿厢，而是条向下延伸的金属通道，墙壁上每隔十米就嵌着面倒车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众人身影，而是三年前失踪的死门族传人——陈瞎子的关门弟子林小婉。

“小婉姐！”阿朵的眉心银饰剧烈震颤，景门翡翠残片在口袋里发烫，“她手腕的倒转罗盘印记...和阁主的机械义眼纹路完全一致！”

苏小满的灵视之眼穿透镜面，看见林小婉的校服袖口下，机械齿轮正顺着血管蔓延，而在她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黑门实验室的场景：戴黄金面具的阁主将死门碎片嵌进她的心脏，周围摆满标着“第37号实验体”的机械棺。

“是碎片融合实验的幸存者！”她的生门露水泼向镜面，竟让倒影显形出林小婉的记忆残片——2019年冬夜，她在电梯里捡到张黑门的招聘传单，次日便人间蒸发，“黑门用‘永远少一层’的幻象筛选死门血脉，电梯是他们的活体实验入口！”

当啷——

电梯门突然关闭，金属通道开始倾斜，倒车镜里的林小婉突然转身，露出后背的机械脊柱，每个关节处都刻着八族传人的生辰八字。林默这才发现，通道墙壁的倒车镜其实是监控屏，每面镜子都在实时直播不同城市的地下车库，无数个“林小婉”正在重复相同的失踪戏码。

“默哥儿，这些镜子连接着全国36座城市的死门节点！”苏小满的狐尾绷成直线，“每个‘永远少一层’的电梯，都是黑门收集死门血脉的漏斗！”

哑女小莎突然指向最深处的镜面，苇秆在空中划出杜门沙脉。镜面突然破碎，显形出个直径两米的机械转盘，转盘中央嵌着的死门碎片，正在吸收所有倒车镜传来的生魂，而在转盘边缘，锁着三十六具机械阴尸，每具阴尸的手腕都戴着与林小婉相同的倒转罗盘手环。

“是死门族的血脉收集器！”林默的刻刀斩向转盘，却被机械屏障弹开，“黑门在量产死门宿主，每个宿主都是城市齿轮的开关！”

阿朵的景门火突然暴涨，十七只火蝶虚影穿透机械转盘，竟让阴尸手腕的手环显形出编号——从第1号到第36号，覆盖全国主要城市，而在第19号手环上，刻着“陈瞎子”的名字：“师父的失踪...也是黑门的实验！”

倒车镜里的林小婉突然发出机械音：“林默...苏小满...去B4层冷冻库...”她的机械脊柱裂开，掉出半张泛黄的图纸，“城市齿轮计划的...核心在那里...”话未说完，镜面就被机械尸藤覆盖，只剩下无数齿轮转动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