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应筠每走一步都在心底默念一遍,你做得很好,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宿管阿姨紧拢着衣衫,很是不满地起身来关门,抱怨道:“姑娘,你这可比咱们约的时间要晚了,阿姨好心才……”
说到一半,宿管突然噤了声,仔细去打量应筠那张布满了泪痕的脸蛋,看着可怜。
宿管阿姨赶紧将她从风口里拉进来,捏捏她的手安慰,“诶哟,怎么眼泪汪汪的,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应筠摇摇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阿姨,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谢谢您帮我留门。”
小姑娘和她女儿的年纪一般大,见她失魂落魄的,阿姨也不忍心再责怪了,关上门,推她往里走,“好了好了,快回宿舍睡觉吧,窗户别忘了关好啊,这风大的,吓人哦。”
应筠爬到五楼,脱下衣服,爬上床,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用尽。
她抱了个枕头在怀里,头痛欲裂与昏沉欲睡两种不适感在她身上互相较量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依稀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一道和蔼的女声在问,“应筠,睡了没有?”
是在做梦吗?应筠想要睁开眼,眼皮却紧紧粘在了一起。
敲门声还在继续,好吵,好烦,头好痛。
“应筠,阿姨开门进来啦。”伴随着门锁轻响,那道女声也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眼前原本漆黑的一片幕布,乍然透进一点微光,应筠下意识拧起了眉。
下一刹,额头贴上一阵令她舒缓的凉意,很快又抽离。
与之相伴的,是一句有些咋唬的低嚷,“诶哟哟,快点快点,这烧得滚烫,跟火炉似的。”
应筠努力掀起一点眼皮,好像是有人在给她量体温。
这下她可以确定了肯定是在做梦,宿舍里,怎么会有医生呢。
她的梦境就到此戛然而止,随后便陷入一片更深沉的夜色里。
凌晨三点,夜色正浓。
应筠宿舍的窗前,压得极低的女声,正沉静地在向电话另一端的人汇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