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昕愣住了,郑丹妮也皱起眉头。这不是安抚,是在激化矛盾。
“你还敢说!”赵立怒吼着,手臂剧烈晃动,许杨玉琢的白大褂领口瞬间洇出一点红。
“许杨玉琢!”张昕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的恐慌藏都藏不住。
诊室里的动作突然停了。许杨玉琢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轻得像叹息:“张昕?”
就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昕所有的防线。她推开郑丹妮的手,对着扩音器哽咽道:“是我,我在外面。你答应过晚上给我做红烧肉的,不能反悔。”
里面静得能听到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许杨玉琢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泪,却奇异地安抚了所有人:“知道了,等我出去给你做,加两勺糖。”
“赵先生,”张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是许杨玉琢的爱人。我知道你疼,失去孩子的疼,就像把心挖掉一块,风一吹就空落落的。”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真切的共情,“但你看,你现在握着的是一个想救你儿子的医生,是一个跟你一样,每天都在跟‘失去’较劲的人。她昨天还因为一个抢救无效的患儿哭了半夜,她说她最怕看到家长抱着空摇篮的样子。”
赵立的呼吸渐渐放缓,抵着许杨玉琢脖子的刀微微松了些。
“乐乐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许杨玉琢趁机轻声说,“他送我的那幅画还在我抽屉里,画里的太阳是金色的,他说希望所有小朋友都能晒到太阳。你把刀放下,我们去看看那幅画好不好?就看一眼。”
通风管道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是特警到位了。郑丹妮对着耳麦比了个“暂缓”的手势——现在是心理突破的关键期。
“我……我想乐乐了……”赵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迷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