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了一眼明显营养不良的赵盼娣,皱了皱眉:“生孩子还是弄些有营养易消化的东西,再不济也得吃肉包吧,只吃馒头咋够。”

屋里人听完,陆秋砚朝钱建设微微挑眉,没说话。

赵盼娣怕钱建设生气,赶忙道:“馒头就行了,谢谢陆营长了,我就爱吃馒头,别的我都吃不惯。”

陆秋砚:“你媳妇为你着想说客气话,你不会当真吧?”

钱建设黑着一张脸道:“那你帮我买个肉包给她。”

陆秋砚看了一眼缩在床头给赵盼娣擦汗的三丫:“你女儿不吃?”

钱建设睨了一眼三丫,“那买五个。”

他们部队食堂的肉包很大个,皮包馅儿多,他吃仨,三丫吃半个顶天了,赵盼娣吃一个半也绰绰有余了。

朝他伸手:“给钱。”

钱建设刚要习惯性叫赵盼娣给钱,一扭头就看到赵盼娣在床上痛苦得满脸汗水,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要是这屋里没外人也就算了,偏偏屋里那么多外人看着他,他要真去赵盼娣口袋里掏钱,那徐诚媳妇和老陆媳妇肯定又要开始阴阳怪气。

为了不在老陆面前落面子,他只好暗暗咬牙掏了五角钱和粮票递过去。

心都在滴血。

他不想给那么多,但给少了他怕在场的人觉得他小气苛待正在给他生孩子的媳妇。

什么家庭,一顿早饭就要吃五毛钱,日子都不用过了。

陆秋砚拿了钱又依依不舍叮嘱了月初宁几句,把自己的外衣留下来给她夜里盖,才离开。

那外衣是今晚出门前顺手拿了件刚洗过的,本来就是怕夜里会有凉想给月初宁回家路上披的,外衣落在月初宁肩背上,还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

下半夜赵盼娣宫缩终于开始渐渐频繁,但天蒙蒙亮了,陆秋砚都带着早餐过来了,她还是没能进产房。

熬了一夜的钱建设心里烦得要命,他没想到生孩子得生那么久。

昨个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来了,眼看着他就要去上班了都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