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周桂花挎着蜂箱从门口探进头,银发间沾着的槐花像撒了把星星。
她眯眼瞅见女儿花衬衫上的机油印子,
突然笑出了声,蜂箱里的野蜂跟着 “嗡嗡” 应和:“瞧瞧咱们家的小夜莺,
都快把广播站拆去当蜂巢了!”
说着从围裙兜掏出块裹着蜂蜡的方巾,
往女儿额角一按,机油渍混着槐花蜜,
在阳光下泛着怪好看的光,“等下给你炖碗槐花蜜,补补你那跑调的嗓子。”
林麦穗突然抓住养母的手,盯着她掌心被蜂针扎出的红点,
像撒了把碎钻:“妈,我想试试用蜂箱共振!”
她眼睛亮得像蜂巢里的蜂蜜,“野蜂翅膀每秒扇 220 下,
说不定能让收音机喝上蜂蜜露!”
养父板着脸走过来,手里却悄悄拧紧她身后松动的螺丝:“又想拿我的蜂箱当玩具?”
嘴上这么说,当她把蜂箱往接收器旁搬时,他还是伸手扶了扶,
生怕哪个冒失的野蜂撞歪了她的 “蜂巢收音机”。
第一只野蜂撞上蜂箱的瞬间,奇妙的事发生了。
铁皮屋像个巨大的蜂蜜罐,嗡嗡声越来越稠,
收音机里的杂音像融化的蜂蜡,渐渐变得清亮。
林麦穗屏住呼吸,手指把衣角揪成了蜂巢纹路,
当《东方红》的旋律突然蹦出来时,她猛地跳起来,“咚” 地撞在屋顶横梁上,
疼得直揉脑袋,却笑得眼泪直掉:“成了!咱的蜂箱会唱红歌了!”
养母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嘴里念叨 “傻丫头”,眼角却闪着光;
养父背过身去,假装收拾工具,肩膀却抖得像筛蜂蜜的筛子。
“我要去城里。”
林麦穗突然从养母怀里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