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宽摇头婉拒,陶雪霓有些不高兴。
“倒不是不愿,而是不便。”陆宽说道,“胯下之马,非寻常牲畜可比,本人一介草莽,不敢污了二小姐的这匹名马。”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显得像个谦谦君子,我倒显得像个不懂礼教的!”
陶雪霓蹙着秀眉,美眸凝视着陆宽,俏脸颇为不快。
陆宽目不斜视,默然不语,心想你这位二小姐打的什么算盘,真当我不知么?
一般来说,越是喜欢名马的人,越是怜惜自己的爱马,外人别说试骑一下,连摸一摸都算是冒犯了。
她跟自己并不熟,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这么上赶着让自己骑她的马,无非是想谋自己的虎皮罢了。
试想,自己连她的胯下爱马都给骑了,不得承人家的这份人情?
有这份人情在,她再开口要买自己的虎皮,自己要是继续拒绝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薄情寡义,很不是东西?
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陶家乃是商贾世家,身为陶府的二小姐,她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
只可惜,这一招在陆宽身上并不好使。
“陆掌柜,我真是很奇怪啊,像你这个样子,做个高人隐士还差不多,出来经商怕是不太合格吧?”
陶雪霓语气一转,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陆宽不动声色,淡淡问道,“陆某哪里做得不好,令二小姐看不下去,还望不吝指教!”
“好吧,那我就指教指教你!”陶雪霓说道,“我们虽然不算太熟的朋友,但好歹也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你还在我陶府上为我爷爷祝过寿,写过那首给三百两银子都不算多的祝寿诗,咱们总算是有些渊源,没错吧?”
“没错。”陆宽点点头,“不知二小姐想说什么?只管明说便是。”
“好,我想说的是,你面对我这个有些渊源的人,虎皮不肯卖给我也就罢了,我让你骑一下我的马,竟也被你拒绝,这分明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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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陆掌柜不是闲人隐士,而是要行商坐贾的生意人,不应该广交朋友才是么?可你连我这个便宜朋友都不愿交,这又岂是经商之道?”
陶雪霓说得头头是道的,竟是一副给陆宽上课的样子。
陆宽还没说话,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
转头一瞧,又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来到。
骑马者是一位年约二十的公子,面色白净,手摇折扇,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显得很是风流倜傥。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边那一路小跑跟随的家丁立刻接过缰绳。
陶雪霓一看到此人下马走来,俏脸顿时为之不悦。
“雪霓妹妹,大老远的便看见你在这儿和人聊天,好像还聊得挺热乎,不知这是城里谁家的公子?我怎么看着挺面生的?”
这位公子手摇折扇,一边问着便往陶雪霓的身边一靠,显得两人十分熟络的样了。
不料,陶雪霓却很不给他面子,竟立刻迈出两步,站到了陆宽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