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何繁鸟和方欣怡的黑色雪地越野车连续自动行驶了两个昼夜。两个真正的昼夜,白天有惨白的太阳,夜晚有闪烁的繁星。何繁鸟这两个昼夜压根就没有合眼。要么跟睡醒的方欣怡聊天,要么听着方欣怡的鼾声贪婪的瞧着车窗外的景色。
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昼夜轮换;将近二十年没见过日出日落;将近二十年没见过繁星漫天;将近二十年没见过白雪皑皑;将近二十年没有吹过凛冽的寒风。何繁鸟贪婪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这一切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和变化让自己如此迷恋。
方欣怡再次醒来,吃得不舒服睡得也不舒服的方欣怡心情有些不爽。侧头看了眼每次醒来都似醉似醒的何繁鸟,说到:
“开车走真是受罪,瞧你的样子也是累得够呛。”
何繁鸟嘶哑着嗓子,说到:
“只见你吃了睡睡了吃的,有啥罪可受?汽车从一开始就是自动行驶,哪能累到你我?”
方欣怡喊停了自动行驶得汽车,一边侧着身子在后座翻找卫生纸,一边嘟囔着:
“密闭空间坐车也是一种受罪啊!你就是嘴硬,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模样。”
方欣怡拿着一卷卫生纸走下了汽车,半躺着的何繁鸟也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刺了一个激灵。也起身,拿着这两天用矿泉水瓶积攒的尿液,下了车。
何繁鸟把六瓶尿液连着瓶子一起扔到了雪地中,点燃一根香烟了望着远方。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
“远处有灰色的山峦,再有几天我们就能离开这看不到路面的雪地了。”
方欣怡蹲在何繁鸟身后不远处,不知是冻红的脸还是憋红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再一阵噼里啪啦的排泄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才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