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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感激地点点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陈庆之在城楼上注视着这一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城墙。宋景休注意到将军的指尖已经冻得发白,却依然挺直腰背,如同一杆标枪插在城头。
"将军,下去暖和一下吧。"老将劝道。
陈庆之摇摇头:"将士们即将出征,我岂能独享温暖?"他忽然问道,"景休,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寿阳的那场雪战吗?"
宋景休脸上刀疤抽动了一下,那是他每逢回忆惨烈战事时的习惯:"记得。当时我军不足八千,面对丘大千五万大军..."
"我们赢了。"陈庆之轻声说,"不是因为兵力,而是因为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和这里。"又拍了拍胸口。
雾气愈发浓郁,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陈庆之的白袍上,那布料突然变得耀眼起来,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城下,三千精骑已经列队完毕,马匹不安地踏着前蹄,喷出团团白气。
周文育翻身上马,高举陈庆之的佩剑:"白袍军——"
"必胜!"三千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吴明彻策马来到队伍侧翼,向城楼上的陈庆之抱拳行礼。将军微微颔首,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将右手放在左胸,然后向前平伸。这是白袍军特有的暗号,意为"我与你们同在"。
号角响起,城门缓缓打开。三千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入渐渐散去的雾气中。陈庆之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
"将军在担心?"宋景休问。
陈庆之收回目光:"我在想,尔朱兆此刻应该正在熟睡。"他忽然笑了,"希望文育别打扰他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