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铃第九次震荡时，姜尘抬手接住飘落的梧桐叶。

叶片经脉里流转的灵气突然凝滞，在他指缝间碎成冰晶——万象引力造成的暗伤比预想中严重。

"该换药了。"瑶姬用狐尾卷着玉瓶走近，九尾灵火在王座边缘织成结界。

她指尖抚过姜尘左臂蔓延的冰裂纹，那些细密伤痕竟像活物般避开触碰。

山巅的欢呼持续了三天三夜。

七百修士的飞剑在云层刻下北斗七星阵图，各派送来的贺礼堆满三座偏殿。

但姜尘始终立在观星台，望着西南方那颗暗星将二十八宿的灵气引向奇怪方位。

第七日破晓，他弹碎第十七个占星罗盘，将改良后的《星轨推演术》抛向云海。

玉简化作七彩虹桥贯通三十六峰，正在晨练的弟子们突然发现，以往需要亲传口诀才能调动的星辰之力，此刻竟主动涌向虹桥覆盖范围。

"混账！"紫霄殿里，七位白发长老同时捏碎茶盏。

他们看着本门秘传的星辰引气术变成公共功法，镶着雷纹的袖口被灵气震出裂纹，"姜尘这是要掘各派根基！"

姜尘此刻正站在天墉城废墟。

八百年前的正道魁首遗址上，他指尖凝出北斗锁灵阵的改良阵图。

玄铁浇筑的城墙轰然坍塌，露出地下三十丈处被封印的灵脉——当年各派为争夺这条灵脉发动过十七次血战，此刻它却温顺地缠绕在姜尘腕间鎏金铃上。

"灵脉共享条约。"他将鎏金铃按在盟约石，青铜碑文泛起血光，"即日起，七十二福地灵脉每月轮换归属。"瑶姬的狐火突然暴涨，将三位试图偷袭的蒙面修士烧成灰烬。

反对声浪在第十日达到顶峰。

九大派掌门联袂而至时，姜尘正在给三百名外门弟子演示如何用改良版御剑术横渡弱水。

曾经需要金丹期才能驾驭的弱水河，此刻被引力诀撕开缺口，十七岁的炼气期少女踩着木剑轻松飞过河面。

"姜尊者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天剑阁阁主按住腰间震颤的龙渊剑。

他身后三十六柄本命飞剑不受控制地朝着姜尘方向倾斜，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要脱鞘而出。

姜尘弹落袖口冰晶，那些来自万象引力诀反噬的伤痕已蔓延到锁骨："三百年前各派签订灵脉分割协议时，修仙界每年陨落修士四百人。

去年这个数字是两千七百。"

他忽然朝着东南方虚抓，千里之外某座藏经阁的禁制应声碎裂。

数百卷被各派珍藏的秘典化作流光飞来，在众人头顶拼接成完整的《太虚炼气总纲》——这是各派拆分保管了六百年的至高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