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提纳里被一圈人围着,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提纳里先生,您的弟子犯下如此重罪,难道不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吗?”一位生论派的老学者拄着藤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的身后,数十名学者举着记录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柯莱罪行的质疑。
提纳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柯莱所做的一切,都有其背后复杂的原因。她也是受害者,在愚人众的迫害下,才会……”
“受害者就能随意纵火吗?那些受伤的愚人众外交官又算什么?”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而柯莱蜷缩在角落,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依然无法压制内心的痛苦与自责。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博士实验室里的阴冷、魔鳞病发作时的剧痛,还有安柏失望的眼神……
争吵声越来越大,柯莱缓缓站起身,鼓起勇气,面向众人:“对不起,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无法被原谅。但请相信,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人群的指责声中。
这件事对于教令院来说,各个学派的学者们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
几位资深学者面色凝重。“提纳里作为道成林的巡林官,理应以身作则,可他却包庇犯罪的弟子!”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用力拍打着桌子,“我们必须向大贤者提议,剥夺他的巡林官资格!”
“且慢。”另一位学者站起身,“柯莱的经历我们都有所耳闻,她是被愚人众迫害的可怜人。难道因为一次错误,就要将她彻底否定吗?”
而在知论派的研讨室里,学者们则从另一个角度讨论着此事。“这起事件背后,是否隐藏着愚人众的阴谋?”一位年轻学者推了推眼镜,“柯莱只是个棋子,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愚人众!”
“但无论如何,柯莱的行为已经对须弥的声誉造成了影响。”一位年长的学者叹了口气,“教令院必须尽快做出决策,否则民心将失。”
须弥的普通民众窃窃私语说道。
“听说了吗?道成林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居然是个纵火犯!”一位商贩压低声音对旁人说道,“以后买东西可得离她远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犯病了。”
“我觉得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位戴着头巾的妇人反驳道,“我听说她是被愚人众注射了奇怪的东西,才会失控的。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可怜?那些被烧伤的人就不可怜吗?”商贩撇了撇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就该受到制裁!”
这样的争论在须弥城的每个角落上演,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让整个城市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直到散兵嘲讽博士执使柯莱去杀愚人众的外交官,须弥的争论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