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只是个杂鱼兵啊,我还以为是个正经骑士呢。”专家不耐烦地挥挥手,车厢窗帘“啪”地甩下,将蒙德清晨的阳光也一并挡在外面。

“好失礼的家伙!”少女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对方语气里刺人的轻蔑。就在她攥紧拳头的刹那,身后传来熟悉的鸢尾花香——琴披着晨光走来,披风下摆扫过沾满晨露的石阶。

“别放在心上。”琴伸手抚平安柏竖起的发丝,碧色眼眸望向紧闭的车窗,“我们西风骑士做好分内事就行。”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风起地吹拂麦田的风,总能抚平所有不安。

“是,队长。”安柏回应道。

车厢内,争论声透过雕花木门断断续续飘出。戴眼镜的专家烦躁地扯松领结:“就这么拉着克洛伯一派走了?博士……一纸调令就把我们调回国了,那些设备谁来接手?”他的皮鞋不安地叩击车厢地板,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坐在对面的女士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她无名指上的冰棱戒指折射着冷光:“别多想,博士的指令自有道理,咱们只要服从即可。”

车窗外,凯亚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车的车壁。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架着喝的醉醺醺的西蒙主教,主教温热的酒气喷在耳畔,带着醉意的话语却字字清晰:“愚人众那边突然就退让了……明天就麻烦你送他们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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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可不想和博士再扯上什么联系。”凯亚当时半开玩笑地推辞,却在主教下一句话后瞳孔微缩。

“这不用担心,博士刚才好像说着无聊,就直接出城了。”西蒙主教拍着他的肩膀,“你只需要送一下普通的外交官好了。”

凯亚望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疯子会因为“无聊”放弃到手的利益?除非摘星崖的风不再吹拂。他的目光扫过马车,想到或许愚人众的撤退,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始。

“列队准备——”琴的声音如清亮的晨钟,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凯亚。他抬头望去,只见骑士团的长枪在晨雾中列成整齐的方阵,晨光为枪尖镀上一层金色。

“那么留守交给你们了。”琴转身对安柏微笑,发丝在风中扬起温柔的弧度。

“是!”安柏用力点头,腰间的兔兔伯爵玩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凯亚,别发呆了。”琴路过马车时,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他们的小动作。”她的目光扫过紧闭的车窗,碧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凯亚耸耸肩:“一来一回少说半天。真是门苦差事。”他轻抖缰绳,马匹踏着薄雾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清脆如铃,惊起屋檐下栖息的白鸽。

愚人众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清晰。街道两旁的民居里,一扇扇窗户悄悄推开,蒙德市民们沉默地注视着这支队伍离去,眼神中混杂着警惕、厌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直到马车消失在晨雾尽头,城墙上的守望者才长舒一口气。但他们没注意到,在城门口的桥上,一个浑身包裹的身影正等着他们,仿佛预示着这场平静撤离背后,暗潮正在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