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云压下内心的火气,眼光眯着脸色僵硬:“黄典吏,这个数字我写错最后一位,涂抹改了没事,这个存档的文件又不是公文,我已经改过五次了,又不是很大的错误。”
“你是典吏还是我是曲吏,你在教我做事?”黄瑞春三角眼死瞪着陈思云,把他写得文件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泛青的脸上冷冷的说道:“回去重写,明天交上来。”
陈思云快忍不住一巴掌给打过去,白天有工作做,明天要交自己又得通宵重写,已经五天没怎么睡,人觉得脑袋都麻木了。
前几次都是一个文字错,划掉重写完全没妨碍,这样的存档的文件其实很多,并不是科考一个字都不能错。
“怎么弯不下腰去?”黄瑞春讥讽的笑着,这陈家兄弟靠着县令的关系,顶了他的答应别人的书吏位置,让他失钱又失面子,有机会自然要整治。
陈思云想起父亲的话:忍耐好,忍耐好,忍耐二字是奇宝。一朝之怒不能忍,争强斗胜祸不少。身家由此破,性命多难保。让人三步又何妨,量大福大无烦恼。
紧握拳头放松,弯下腰来捡起被揉成一团的文件,内心告诉自己只要再忍几天,就会有办法解决。
黄瑞春见陈思云如此能忍,内心的忌惮更多,咳一口痰吐故意到被揉成一团的文件上。
无论陈思云动手还是离开,他都预备好算计方案。
陈思云的忍耐确实到极限,低头要弯下去的腰停住了,内心的怒火不停灼烧他的脑袋,就要不顾一切一拳打过去。
耳边传来声音:“陈书吏,老爷有请你去后衙,快点过去。”
黄瑞春脸色泛青,精心的算计就被陈思云躲过去。
陈思云一听声音知道是县令亲随,强制住脸上愤怒,转身回去强笑着问,“长随,不知县太爷有何事叫小吏,方便说吗?”
长随进来就能感觉到气氛剑拔弩张。左右扫视着:“这倒可以,你外甥永漳神童和他的老师,一起来拜访我家老爷,请你们兄弟过去作陪。”
黄瑞春听到脸上青色更浓,“长随,陈书吏外甥的老师不是吴提学吗?已经调回京怎么又来我们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