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望着黛玉纤弱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随后想起此行的目的,这才开始在大观园中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只见门上悬着"栊翠庵"三字匾额。
庵门半掩,陆铭不知妙玉刚刚入住,见院中红梅开得正艳,便信步走了进去。
院内清幽雅致,石桌上摆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陈列着一套雨过天青色的茶具,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陆铭见四下无人,好奇地拿起一只茶盏细看,只见盏底刻着"绿玉斗"三个小字,釉色温润如玉。
"给我放下!"
一声清冷的呵斥突然从身后传来。陆铭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灰色缁衣的女尼快步走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盏。
正是妙玉,但她此刻却因怒意而双颊泛红。
"你是荣国府何人?"妙玉冷声道,一双凤目含怒。
"我虽借住贵府,但说好了庵中一应事务由我自决。谁许你擅自闯入,还动我这珍贵茶具?"
陆铭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连忙拱手致歉:"是在下失礼了,我乃锦衣卫镇抚使陆铭,住在隔壁府上。因两府后院相连,时常过来走动,今日冒犯,还望师父见谅。"
妙玉听到"锦衣卫"三字,脸色骤变。她本是官宦之女,家道中落正是与锦衣卫有关。
当下横眉冷对道:"好个高门大户的荣国府,竟放任外府男子在后院随意走动,当真是不知礼法为何物!"
说着低头查看手中茶盏,嫌恶地皱眉。"这上好的成窑杯子被你沾了浊气,也不得用了。"
陆铭猜到眼前之人是妙玉,但见她言辞刻薄,与那清冷出尘的外表大相径庭,也不由沉下脸来:
"在下不过无心之失,也已赔礼道歉。你一个出家人,竟还口出恶言,岂不是正犯了佛门嗔戒?荣国府怎会请来你这等假尼姑!"
"你!"妙玉气得浑身发抖,手中佛珠哗啦作响。她猛地将茶盏掷于地上,一声脆响,那价值连城的瓷器顿时碎成数片。
"滚出去!"她指着院门,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我这栊翠庵不欢迎你这等俗物!"
陆铭见她开始赶人,不由冷笑一声:"莫说是你,便是这荣国府上下也无人敢这般对我说话。你不过是个寄住之人,也好意思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