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许久未语,但内心的天平已悄然偏移。他脑海中反复浮现韩立的布局:安保公司、服装厂、合法化路径……那些曾被他视为荒诞之事,如今都成了真实存在的事实。
倪永孝甚至开始思索,能否将倪家的势力转化为推动产业发展的动力?
韩立未再多言,回到座位端起酒杯淡然说道:“倪先生,机会一直都在,只看你是否把握。无论怎样,我敬您一杯。”
倪永孝沉默片刻后,亦举杯相迎。
韩立与他轻触杯沿,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立兄弟之言,我记住了。”
堂主们彼此对望,虽未言语,然眼神间流露的思索与动摇清晰可见。此刻酒宴氛围微妙转变,韩立的态度与话语已在倪家人心中埋下变革的种子。
深夜,倪家宅邸内,灯光昏黄。倪永孝伫立窗前,手中红酒杯轻晃,目光投向夜色,眉宇间情绪复杂。酒桌上的韩立之语反复萦绕于心,似钝刃缓缓撼动他的固有认知。
“转型……”他低声呢喃,内心涌起莫名冲动。多年来,他坚信倪家已达顶峰,然而今日方知韩立的眼界远超自己所想。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叩门声,惊破了他的沉思。他回头瞥了一眼,沉声道:“进来。”
门扉微启,韩琛探头探脑入内,嘴角挂起一抹谄笑:“倪哥,这么晚还不歇息?”
倪永孝看他一眼,未作回应,举杯浅饮一口后复转身望外。韩琛见状,忙堆上笑容。
靠近倪永孝身旁,轻声试探:“倪哥,酒席上的韩立……你觉得如何?”
倪永孝略作沉思,低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琛干笑一声,压低嗓音:“倪哥,我直言一句,您若离开,这些堂主未必还会安分守己。”
“关键就是无人统领,到时他们的心思怕是不在倪家荣光上,而是在利益分配了。”
倪永孝未作回应,但眼神愈发深沉。
他并非不知情,只是内心挣扎,难以抉择。
韩琛见状续道:“您若留在港岛,即便不干预琐事,仅凭您的名号,谁敢造次?可一旦离去,这些人就难说了。”
倪永孝冷笑:“你是劝我还是在施压?”
韩琛忙摆手:“倪哥,切莫误解!我怎敢胁迫您?”
“我一心只为倪家着想。这么多年,倪家威名震港岛,谁人不服?
可您若退位,这基业恐怕真会遭觊觎。”
稍作停顿,韩琛语带深意:“不过今日韩立的表现,的确令人刮目。
他现在做的,岂不正是您当初未曾涉足之事?
从黑白两道转正,带着兄弟们步入合法之路。”
这本事,我打心底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