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命苦,从无人在意云莺死活,若赵郎觉得奴家留在此处碍了陆姐姐的眼,大可将奴家打发去了窑子也无妨,总归是从一个虎狼窝去到另一个虎狼窝罢了。”
她这是在赌,赌陆晚会不会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她卖去窑子。
梨园再不堪,也总好过窑子那种腌臜地儿。
所以她这是在逼良为娼,与恶人无异,她以后的名声定会臭掉烂掉。
旁人都会说她,善妒心眼儿小,眼里容不得沙子,更是没有容人之量,这样的女人是没有男人喜欢的。
虽说普通人家没有纳妾资格,可若是始终无所出,婆家就会典了别家的婆娘来给自家传宗接代。
虽是陋习,可却一直沿用至今。
陆晚晓得这姑娘是铁了心,便道:“你既执意如此,那也怪不得我心狠了。”
“我这就托人去了梨园典了你的卖身契,再将你卖去窑子得一笔钱,我陆晚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院儿里的妇人们看陆晚不似说笑的模样,怕是要来真的,纷纷劝说着。
云莺不语,只倔强地跪在地上。
陆晚办事利索,先是去请了窑子的老鸨过来相看谈价格。
窑子的人一看这姑娘水灵,看牙口,验身,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得看个遍。
他们还专门请了验身婆子过来,要是清白尚在的话,价格就更高了。
云莺被她们摆弄着,像是一件商品,毫无尊严可言,掰开嘴巴看牙齿是否整齐,还得令其脱了衣裳验身子。
“把手拿开,梨园里出来的,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
“你既然都想要去别家主动做妾,这般扭扭捏捏的是要作甚。”
陆晚也不着急,索性给自己泡了壶茶,院儿里的妇人们知道陆家今日有事不便宣扬,大多都回了家。
春望娘还很担心:“她该不会真要赖上你家吧?”
“那窑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哪儿那么心甘情愿就去了。”
老鸨出来,对着陆晚比了个数。
“八十两。”
八十两?!
春望娘瞪大了眼睛,一个姑娘,价值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