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靠在墙上,有些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房间里的景象是他无法面对的,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浑身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械的管子,身边堆砌成小山一样的仪器时时刻刻监视着张碧晨的生命体征。
“滴——滴——滴——”
连续三次的“超载”已经让本就超负荷的身体进一步恶化,更别提第三次“超载”是和“注射”同时进行的了。
“滴——滴——滴——”
医院走廊里忙碌的身影,还有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无一不在刺激着邹凯的神经。
也不知道……其他人还好不好……
邹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明明……明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啊,这群蠢货……一个个那么急着去送死……
埋在自己臂弯里的面容,早已开始无声的哭泣。
神啊,我求你……
我求你……
我……
我……
“滴————————”
“11号病人有紧急情况!”
护士站传来一阵惊呼,一旁急救站里等候多时的护士和医生倾巢而出,冲进了邹凯身后的病房。
于此同时,仝宇坐在病床上,身上受伤的地方都缠满了绷带,当时因为和白色雾气的近距离接触烫伤了他裸露的皮肤,脸上缠着的绷带漏出一只眼睛来。
仝宇手中握着护士长给他采的花,眼神空洞。
“石程死了,”手指微动,扯下一片花瓣来,
“梁恒文死了,”脆弱的花瓣经不起仝宇的折腾,连接处被无情扯断,
“张丽死了,”细腻的粉红色花瓣在仝宇的手指上留下一抹细粉,
“王苏死了,”被扯掉的三朵花瓣被仝宇随意地丢在一旁,
“苏艺杨死了,”轻风吹过窗台,揉了揉仝宇的眼睛,
“王佳死了,”轻轻地,它被迫与它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