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回说什么也不掺和了!金银都到手了,得赶紧琢磨跑路大计才是正经!
他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开溜比较合适,就听石勒发话道:“此地离涿县已不远,大军不宜在此耽搁,速速启程!”
孔苌立刻应命,率领数百精锐骑兵,在前方开道引路。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当晚便抵达了涿县城下。
一众将领如程暇、郑雄、李颜等人,和一二十名副将,早已率众出城,跪在道旁恭迎圣驾。
石勒在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着众人温言抚慰了几句“将士辛苦”,便让众将先行前往中军大帐等候军议,
自己则去后帐洗脸更衣,稍作休整。
众将依言,鱼贯进入中军大帐。帐内气氛略显沉闷,众人分列两旁,静候石勒。
那程遐自打李晓明进帐,一双三角眼就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眼神阴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李晓明向来厌恶此人,只当他是团空气,自顾自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笔直。
程遐盯了他半晌,见李晓明毫无反应,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心头那股邪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向前一步,挡在李晓明面前,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陈将军,咱们可是在虎牢关共过事的老朋友了!
怎地这许多日子不见,今日重逢,连个招呼都不打?
莫非是又立了大功,不日又要升官,眼里便没有旧人了?”
李晓明连眼皮都懒得抬,神情冷漠地仰头看着帐篷顶,仿佛在数上面有几根梁,
口中敷衍道:“哦,原来是程内史呀?有礼有礼哈!”
说完,便又闭口不言,把程遐晾在当场。
程遐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面色更加阴沉,
他眼珠一转,瞅了瞅帐中诸人,语气不咸不淡地道:“陈将军,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当初你与中山公在洛阳时,也曾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不是交情匪浅么?
怎地听说……王上后来正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将中山公逐出了军中?
这……这中间,莫非有什么误会?”
他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