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心中暗忖:“陈祖发这个汉奴,让老子装窝囊,来引段文鸯,
老子人是给你引来了,却看你能不能杀得了他了!”
于是,石虎率羯族骑兵在前狂奔,段文鸯率鲜卑骑兵在后狂追,
每当鲜卑追兵被稍稍甩开,他便骤然减速,甚至掉头回冲一阵,
与段文鸯仓促交锋几合,杀翻几名鲜卑骑兵,然后再次“狼狈”而逃!
每一次回马冲杀,都伴随着他粗鄙不堪的辱骂,和放肆的狂笑!
段文鸯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左冲右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这杂碎!给他身上捅出几十上百个透明窟窿!
再把这杂碎手下的羯狗,杀个干干净净!方解心头之恨!
双方就这样追追打打,打打追追,不知不觉间,已是风驰电掣般奔到了桑树林南端!
只见石虎率领的数千羯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毫不犹豫地顺着桑树林中间,那条宽敞的大道,
一头扎了进去,转眼便被茂密的林木吞没,消失不见。
“停!”
段文鸯勒住战马,左右鲜卑将领也纷纷停下,警惕地打量着前方。
“将军!不可冒进!”
一名经验老道的副将,指着林缘地面,声音凝重:“您看!这林子边缘,蹄印杂乱密集,犹如万马踏过!
此地必有埋伏!”
另一名副将也指着四周:“将军再看!
通往北方的其他几条小路,皆被掘断深沟,或堆满伐倒的巨木乱石,分明是被人刻意封死!
独独留下中间这条大道,宽阔平坦,如同专为迎客铺就!此乃‘请君入瓮’之局!”
他又抬头望向林子上空,“您瞧那林子上罕,隐隐有雾气飘浮,此乃大队人马潜伏其中、呼吸之气所致!
末将敢断言,林中伏兵,必然不少!”
段文鸯面色阴沉,望着那条黑洞洞的林间大道,默然无语。
然而…… 就在此刻!
“呔!大赵中山公石虎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陡然从林道深处炸响!
段文鸯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石虎单人独骑,倒提着他那柄沉重的铁戟,如同门神般矗立在大道中央!
他横戟立马,豹眼圆睁,须发戟张。
“大赵国中山公——石虎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