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倒下去，就呼呼大睡。

夜色渐深，戈壁的气温开始骤降。

狂风裹挟着砂砾拍打着帐篷，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刺耳声响。

远处，发电机的嗡鸣声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

勘探队员们裹紧被子，一个个开始放松休息。

帐篷在戈壁的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煤油灯芯突然爆出一朵火星，将叶凌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帆布上。

叶凌坐在折叠床边，膝盖陷进凹凸不平的沙地，眼巴巴望着裹在毛毯里的赵峰，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刚才电磁风暴真的是你解决的？”叶凌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戈壁，指尖无意识揪着被角。

赵峰半撑起身子：“嗯，是我解决的。”

叶凌突然凑近，发梢扫过他手背。

赵峰能清楚看见她眼底倒映的灯火，像两簇跳动的小火焰。

“你真厉害！”叶凌喃喃道，声音突然发颤：“我看着你走进风暴的时候，心跳都快停了。要是你出现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不会，我不会出现危险的，更不会让你出现危险。”赵峰打断她，却在触到她泛红的眼眶时，语气不自觉软下来。

帐篷外的风声突然拔高，帆布被吹得几乎贴到两人脸上。

“你知道吗？”叶凌突然开口，声音闷在他肩头：“老周举着望远镜的手都在抖，张教授攥着地质图的指甲都发白了。大家嘴上不信你可以解决电磁风暴，但其实都在盼着你回来。”

赵峰掀开毛毯，起身朝着叶凌走了过去。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干嘛？”叶凌往后缩了缩，后背抵住冰凉的帆布，却无处可逃。

折叠床在身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混着她加速的呼吸，

赵峰的影子如一只蛰伏的兽，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混着戈壁的沙尘气息，扑面而来。

赵峰修长的手指轻轻撑在她身侧，带起一阵灼热的风。

叶凌仰头望去，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喉间突然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