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迪尔沙阿这时不觉后撤了一步，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不断回味着林珂刚才所说的话语。

第一个论点所说的，是“竞争促使进步”的本质，而第二个则揭示了在某些情况下，接受现实比强行抵抗更为明智。

正如现在圣法老对纳迪尔沙阿所做的一般。

所以，在纳迪尔沙阿看来，这倒像是一种隐隐的，难以觉察和确认的威胁，像是一种难以感知的警告。

这让他的额头也略微渗出了汗珠。

他这时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看着林珂，只觉得这好像是他们两位领袖的“战斗”似的。

于是，他强迫自己向前一步，再次摆出帝王之沉静模样。

“但......但历史告诉我们，强国必然会征服弱国，这是不变的规律。”

“我建立波斯帝国，打下这广阔的疆域，让我的王国在世界拥有强大的立足之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纳迪尔沙阿看着林珂，林珂那毫无变化的面容，越发让他感到空洞了。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而他，波斯的万王之王，则像是大海上的一艘小船，随时会被大海掀起的浪涛给轻易掀翻。

“那么，尊敬的万王之王。”

“您建立帝国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珂说到这里，只是略微将脑袋转向了别处，林珂并没有注意到纳迪尔沙阿露出了几分疑惑的表情。

“我曾问过希伯来帝国的至尊统御王相似的问题。”

“他直到断气之前，似乎才寻找到了这个目的。”

而后，林珂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纳迪尔沙阿身上。

“万王之王，您建立如此庞大的帝国，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牺牲了那么多将士的生命。”

“这一切的背后，您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