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达五丈的苏锦拖尾,此刻成为了彰显身份与个性的焦点
它并未拘泥于礼制,而是从慕容嫣所坐的主位自然地铺散开来,越过光洁的木地板,甚至有一部分,蜿蜒到了铺着地毯的休息区,与花厅内随意摆放的盆景、香几的腿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既彰显主权又带着几分闲适慵懒的凌乱。
这种凌乱,在此刻,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即便是在宴请外宾的场合,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棉质的柔软与睡裙的称谓,在这觥筹交错的场合,更添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与亲和并存的气息。
林臻坐在慕容嫣的右手边,身着亲王常服,气度沉稳。
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温柔地落在慕容嫣身上,偶尔才礼貌性地扫过对面的客人。
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既是慕容嫣权力的延伸,也是她情感的依靠。
而今晚的特别来宾,樱花内亲王,则坐在慕容嫣的左手边,与林臻相对。
她今日显然经过了精心打扮,穿着一身最为隆重的十二单衣,层叠的色彩试图展现倭国皇室的华美,但在慕容嫣那简约而极致的墨金色泽面前,却显得繁琐而局促。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膝上,几乎不敢抬眼,更不敢去碰面前精美的象牙筷子。
她身后的角落里,护卫统领大伴骏河如雕塑般肃立,脸色铁青,目光死死地盯着桌面,仿佛那上面有刺。
宴会的气氛,从一开始就诡异而尴尬。
慕容嫣似乎浑然不觉,她先亲手为林臻布了一筷子鲜嫩的鲈鱼脍,柔声道:“夫君尝尝这个,今早刚捞上来的,很是鲜美。”
动作自然亲昵。
林臻含笑接过,也回敬了她一勺蟹粉豆腐:“嫣儿也多用些,你近日操劳,需得补补。”
两人之间的温情互动,与桌上的佳肴一样,自然而流畅。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却让对面的樱花内亲王如坐针毡。
她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每一次慕容嫣与林臻的低语轻笑,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